搓伤的冻疮一夜之间发肿生脓,隋玉早上起床的时候发觉脚背不对劲,她坐在床上往外喊:“赵夫长,拿根火来把油盏点亮。”

赵西平将灶里的柴往里推了推,又抽一根燃烧的树枝护着火出去,他推门问:“天亮了还点油盏做什么?”

“我看看脚,屋里太暗了。”隋玉套上四条裤子,她挪到床外侧坐着,油盏亮起,她伸脚去看,右脚的脚面肿起,搓伤的冻疮没结痂,上面有黏糊糊的脓水流下来。

隋玉嘟囔一声,她套上足袜踢了踢举着油盏的男人,说:“帮我拿一下鞋,在那边。”

赵西平看她一眼,抬脚去给她拿鞋,顺便跟隋良说:“起了,包子快馏热了。”

隋玉接过鞋穿上,脚一落地她就顿住了,草鞋硬且糙,脚背磨在上面像磨刀石搓的一样。她又走一步,改为瘸着脚往外蹦。

赵西平已经大步进灶房看火了,听到动静他扭头看过去,皱眉问:“脚疼?”

“脚肿了显鞋挤,脚背蹭在草鞋上疼,我怕把冻疮磨烂了。”隋玉赶他起来,她自己坐下,这时庆幸一叹:“也是因祸得福,今天若是还卖包子,那我可遭罪了。”

赵西平沉默,她一向待身上的冻疮仔细,若不是被昨日的事刺激到,半夜她不会急躁成那个样子。

他将灶台上温着的水倒洗脸盆里端她面前,说:“洗吧,洗完了喊我倒水。”

说着他又低头出灶房,一头钻进卧房在屋里翻腾。等隋玉喊吃饭的时候,他才翻出一双落了灰的旧茅鞋,是用稻草和芦花搓绳编织的,每年下大雪的时候穿都不冻脚。他爱惜的紧,一年也只在最冷的三九天穿一次。

“给,你穿我的鞋,这双鞋不扎脚,软的。”他将鞋上的灰拍尽,递到隋玉面前。

隋玉接过鞋看了又看,说:“这双鞋指定暖和,你自己编的?”

“不是,是一个一起打过仗的老叔给我编的。”赵西平撩水洗手,他揭开锅盖挟包子,问隋玉跟隋良要吃什么馅。

“能不能请他给我和良哥儿也编一双?我们给钱。”隋玉穿上鞋了,鞋太大了,哪怕是有芦花撑着也还是灌风,“敦煌也有芦苇荡啊?你怎么不采些芦花回来,芦花总比干草挡风御寒。噢,给我个豆芽包子。”

赵西平用筷子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