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歌载舞、笑语欢声的宫宴之上,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杜大尚书循循善诱,频频劝酒。

而一向海量的淮阴侯心中苦闷,一盏接着一盏,喝到最后似是有些不胜酒力,不适的以手支头,眉宇紧锁。

“再来一杯?”杜修泽狠了狠心,举起酒壶,就要为面前人再次添酒。

乔知予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酒盏,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喝酒误事,不能再喝了。”

她的手伸得突然,杜修泽没有防备,上好的楼兰赤血从壶嘴中淌了出来,洒在了她的袖口与手背。

殷红如血的葡萄美酒顺着她的手背缓缓往下蜿蜒,淌过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汇聚在指尖,最终滴落到食案上。

看着面前人覆在杯口的这只手,杜修泽从怀中取出素帕,不动声色的为其拭去手背与指间的暗色酒痕。

“知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他问道。

他几乎从未见到乔迟有过这般苦恼的时刻,除却年少之时,也从未有机会与他离得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是姻姻。”乔知予闭着眼,头疼的叹道:“她不懂事,我担心她。”

乔家与杜家不同,杜家人丁兴旺,宗亲众多,而乔家嫡系也就那么几个人,与宗亲也少有往来。在乔家的这些人里,乔姻是乔迟最疼爱的后辈。她是他的侄女,却更像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宠爱有加、呵护备至的掌上明珠。

听说参与纳采是乔姻自己拿的主意,乔迟一定是为她操碎了心。

“放心,陛下定会照顾好她。”杜修泽安慰道。

“嗯……”乔知予皱着眉,像是酒意上涌,难受的甩了甩头,“头晕。”

她的这幅醺醺然的样子很快引来了宣武帝的殷切关注,后者迫切的提议让她在宫中暂歇一晚。但乔知予强打起精神婉言谢绝,再加上杜依棠在一旁不冷不热的帮腔,提醒着宣武帝,今晚还有三十余位新人等待他认识,于是宣武也只能放弃自己的某些盘算。

杜依棠和杜修泽是同宗,但并不同支。在乱世中,杜依棠所在的陇右杜家遭到应离阔的仇家袭杀,死伤殆尽,剩余的杜家人迁到盛京后,盛京的清河杜氏主动与他们亲近。如今两家亲如一家,而杜修泽也唤杜依棠一声姐姐。

对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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