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十点。
新联县商场，一家咖啡店靠窗位置。
陆浩和聂展鹏早早坐在了这里，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斜对面那家服装店，二人密切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十点半，胡兵先来了，往前台放了两个封好的手提袋，叮嘱了一番就走了。
聂展鹏告诉陆浩，往常李震老婆取钱时候，胡兵都会提前将钱送来。
十一点，李震的老婆带着墨镜和口罩，果然出现在了服装店。
她跟往常一样，先在店里随便看了看衣服，走的时候从前台拿走了手提袋，顺带签了个单子，轻车熟路的操作都快融进骨子里了。
下午三点，张东来的老婆也来了，和李震老婆一样的流程，拿走了手提袋。
陆浩和聂展鹏从头到尾，在咖啡馆里观察着，这次算是完全摸清了他们利益输送的全过程。
回安兴县的路上，聂展鹏冷声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胡子骁，胡兵，郑勇，王跃全都在替李震和张东来洗钱，应该还牵扯到了其他人，得一点点挖，我查到这四个人名下都有建筑公司，他们承包了咱们县不少工程项目，当年教学楼倒塌，这几家公司都供过货，绝对是漏网之鱼。”
“这些年，他们承包工程赚的钱，肯定有一部分都贿赂给了李震，我估计有些人求李震办事，比如考公面试、提副科什么的，贿赂李震的钱，可能也都是由胡子骁代收，而李震自己从不经手这些钱物，张东来应该也是类似的情况，他们都把钱存在别人账户里，如果需要用钱，就让自己老婆去拿现金，这样足够保险。”陆浩认真的分析着。
“妈的，怪不得纪检委根本查不出李震和张东来的任何问题，这手段确实够隐蔽，要不是我介入了这个案子，可能还真见识不到这种腐败的高招。”聂展鹏也觉得长了见识。
“聂局长，从目前情况来看，胡子骁手里肯定有李震贪污受贿的证据，该怎么让他指证李震，交出证据才是关键。”陆浩看着窗外，有些烦恼。
“陆乡长，这就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了，胡子骁等人是抓还是不抓？抓了以后，如果他们不承认账户的钱跟李震有关系，也不提供直接证据，我们照样拿李县长没办法。”聂展鹏叹了口气，有点发愁。
车子暂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