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十月初,天已经冷了许多,道路两旁树木的叶子也变成了金色,三三两两地从枝头上落下来,堆了满地。

闻人听雪在来的路上就闻到了一阵从风中传来的血腥味,还有杀猪时划破肚子,肠子冒出来后的那种热腾腾的臭味。

天一冷,腥气更重,几乎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闻人听雪一开始还以为农户家宰了牲畜,她笑了笑,捂着鼻子,踩着满地金色的落叶一路前行。

直到她走到农户家的院门前,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夫妇。

闻人听雪愣住了。

天地间仿佛都变成了黑白两色,只有院落中的那两滩血迹红的刺眼。

闻人听雪走进小院,在农户娘子身旁蹲了下来。

农户娘子包头的布巾散开了,上半个身子泡在一泊血里,嘴角正在往外冒着血沫,半张脸都浸了血。

农户娘子还剩一口气,眼睛已经开始涣散无神,她的脖子有一道窄而深的伤口,一看就是剑伤,正往外淌着血。

闻人听雪一时茫然极了,竟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捂她脖子上的伤口,农户娘子见了她,眼睛里终于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她用最后的力气抬起一只手,朝着闻人听雪伸过来,那手刚刚抬起一点就无力地垂落下去了,闻人听雪握住她的手,她紧握的掌心这才松开。

里面是一根红头绳。

那是团儿用来扎羊角辫的红头绳。

农妇娘子看着闻人听雪拿起红头绳,这才睁着眼睛咽了气。

闻人听雪死死地握着红发绳,朝着门口走去,那个笑容朴实面色黝黑的青年农夫正倒在门口的位置。

他的肚子被划破了,里面花花绿绿的肠子散了一地,人还清醒着,见了闻人听雪,涣散无神的眼睛也突然微微一亮,用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叫着:“团团儿”

闻人听雪问道:“团儿在哪?

“采药.使.”

没等这句话说完,这个农户汉子也断了气。

刺鼻的血腥味儿萦绕在她的鼻腔里,闻人听雪闭了会儿眼睛,这才伸手把农户的眼睛给阖上了。

闻人听雪的剑不曾见血。

无论在烟都还是外出游历这些日子,不喜热闹的她都刻意避开人群,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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