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既不想观景,也不想骑马,更不想打猎,她现在满心都在挂念刚刚送走的儿子,一闭眼耳边听到的都是他的哭声,哪里有闲情逸致去玩乐。

可惜这种事也由不得她,承担这身份的责任让她不得不在失眠了一整夜之后仍然要打扮的光鲜得体,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皇帝身边做个尽职尽责的花瓶。

她平日里都少涂脂粉,这一天为了掩饰眼下的青黑,还不得不涂了一层,但是仍然能看出状态不佳,傅初鸿见了,不免皱眉道:“这两日你又没怎么忙碌,为何还是休息不好?”

姜妱道:“您也知道,昨天妾送走了安儿,心中难免挂念,夜里也就睡不着了。”

傅初鸿并不将这当回事,便道:“一个小孩子而已,你未免太过感性了……”

他一边责怪她没有将最好的状态展示给秦国人看,另一边却又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惹人怜爱,便道:“当初朕说要将二公主交给你养,你还不乐意……现在偏要为旁人家的孩子伤怀。”

姜妱不想多提这件事,只是勉强笑了笑便应付了过去。

现在正是春夏交接,滢江的水渐渐充沛起来,看上去很是壮观,天气也风清气爽,丛林也变得茂密,众人在这里观景,多少缓解了前几天议谈不顺带来的憋闷感。

安儿不在身边,二公主也没有跟来,姜妱除了沉默的跟在傅初鸿身边之外无所事事,便也有了许多时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两日都没有见过的褚太师就在皇帝不远处,身边围着褚景和并几个官员,也不知道是在议事还是在聊天,他似乎也没什么兴致,神色淡淡的朝那边几个秦国人望去,也不说话,任由身旁几人在耳边交谈。

他很敏感,立即察觉到了姜妱姜妱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一眼之后轻微颔首,对褚景和说了几句话,褚景和便跑到姜妱这边来,低声问道:“父亲问娘娘可有什么需要?臣这就去办。”

姜妱见皇帝正与秦国的副使谈论盟约的事,便带着褚景和走到一边,她摇摇头:“我没什么要做的,倒是你……”

她浅笑了一下:“这次出来听说长进了不少,都能独当一面了。”

褚景和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确实只是一个腼腆的少年模样:“人家不过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处处让着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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