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东京不远的一座小县城。

这段时间整个晋国各地都陆续有学子前往东京,动作快的都已经在京城住了个把月了,这座县城距京城有几百里,是自豫、徐二州进京最顺畅的必经之路,因此也聚集了不少人在此落脚。

此刻,就在城中最奢华的酒楼中,便有一位出身江东褚氏的世家子弟做东,宴请所有在这座小城中落脚的士子。

傍晚时分,天将将擦黑,还远不到宵禁闭市的时候,酒楼中整个二楼都宾客如云,人声鼎沸,特别是坐在最中心的那几桌,充斥着拼酒助兴和高谈阔论的声音。

很显然,这一次宴席也是按照以往的习惯,以家世门阀排名来排位,宴会的中心人物便是褚氏子弟,其次是其他略次一等的世家,再次就是当地的小世家,至于再低一等的门第,或者干脆出身寒门,便被安排在最角落中,隔着重重的人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豪门子弟推杯换盏。

“嗨,还世家公子呢,吵吵嚷嚷的,这就不是嫌弃我等粗鄙的时候了。”一个身着朱衣的青年语气泛酸道:“江兄,你说是不是?”

他对面坐了一个穿着靛蓝色长衫的青年,年纪约么二十八九,将近三十的样子,他一只手臂搭在窗沿上,敛目注视着手中的酒杯,是旁人一眼便能看出的相貌堂堂,生的长眉入鬓,一双眼睛深若寒渊,加之身量修长,举手投足具是不同凡俗,若是细看,比之那些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还要显眼。

可惜他如今被安排在窗边角落的一席上,太阳西垂,这个偏僻的一角烛光不足,便也只能泯灭于众人而已。

江兰泽默默地饮下一杯酒,冷眼旁观着那边的喧嚣热闹,分明也在倾听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朝堂要闻,却始终一言不发,不作任何评论。

“你还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朱衣男子叹了口气:“分明有大才,眼看就要被家世和这张嘴耽搁了。”

江兰泽这时却开口了:“既然有大才,又何惧家世低微?”

朱衣男子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你说呢?咱们不是大姓出身,便是勉强入了朝,顶了天也不过是个县令……当然了,若是能放下身段去攀附士族则是另说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友人:“我倒还好,但瞧你这一身清高的样子,怕是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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