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开始,姜妱就几乎不再召娘家人进宫了,这对她来说是极其罕见的事。

因为姜妱对除自己以外的人都非常的宽容,要得罪她其实是很困难的,更何况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和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妹妹,弟妹且不提,父母的生养之恩,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情,即便她与他们当时已经不再像进宫之前一样亲密无间,但若有朝一日父母有危险,要她剔骨削肉去救,她也必定是愿意的。

但是那天他们的提议却实实在在的触及到了姜妱绝对、绝对无法谅解的底线。

从此之后,原本就已经显得浅淡的亲缘一下子跌入了冰点。

要问姜妱还爱他们么,那自然是爱的,这世上很少有姜妱不爱的人;但是若再追问她是否能原谅,那答案却仍然是不能。

回去的路上,因为想起了母亲为了自己曾经把那些人臭骂一顿的往事,殷宪的心情就好多了,她自觉是个胜利者,对那些在姜妱心里的地位远不如自己的失败者多少要保留些风度的。

那教训丁祎遥的时候就下手轻些吧。

殷宪美滋滋地想。

姜妱不知道殷宪为什么一开始还怒气冲冲,过了没一会儿就转怒为喜了,情绪变化的这么快,真像她父亲。

她已经许久不曾想到娘家的亲人了,以往是刻意不去想,因为一想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痛,心脏坠到湖底,又冰又沉。

现在想来,那应该也是心病的一种体现,她没有办法去调节自己心中的不适和难过。

反而是现在,她看到妹妹自然难免惆怅关切,但是转眼间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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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萝说得不错,几人乘着马车回到住处的时候,正该是姜妱要吃药的时候,这时候内侍方济安刚刚把药熬好,颇为殷勤地捧到姜妱眼前来:“娘娘,您请用。”

姜妱一边接过药碗,一边对殷宪道:“你快些回去吧,别误了时辰。”

殷宪等姜妱将药汁一饮而尽,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宫去了。

丝萝看着殷宪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小殿下还真是有些粘人呢,平常这年纪的孩子,巴不得离父母远远的。”

姜妱浅浅一笑:“她还小呢,等再大一点,自然就会有自己的喜好和想法,渐渐地,也就不会再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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