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妱走动的声音,殷溶抬头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看了她一眼,接着很快又把头垂下去,低低道:“这是太医新给配的药……”

姜妱走过去,眼睛盯着他被烫红的手指,作势要去接过来,殷溶有点欣喜她还肯搭理自己,刚要把药递过去,突然反应过来这温度不是姜妱的手可以承受的,又连忙躲开:“等等!这有些烫。”

“原来你也知道烫啊。”姜妱好气又好笑,把一旁桌子上的茶壶茶碗从托盘上挪开,把底下的托盘端起来递到殷溶眼前:“有盘子你不放,有桌子你也不摆,就该烫掉你一层皮,才好长长记性。”

殷溶忍着痛,面不改色地把药碗放上去,抿着唇角巴巴地看着姜妱不说话。

姜妱也不理他,对仍然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宫人们道:“你们起来吧。”

所有人都仍不敢动,只有清云在人群中悄悄地瞄了一眼皇帝,正好瞥见他眉头一皱,对着地上的人露出了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

清云咽了口唾沫,闭着眼定了定神,率先站了起来,同时无比恭顺地对姜妱道谢道:“多谢娘娘。”

殷溶神色微松,非常罕见、破天荒地给了清云一个勉强算是赞许的目光。

清云心下大定,极力压制住了那种找到了归宿和通天捷径的兴奋,冲同伴们悄悄摆了摆手。

殿中人都不笨,很快站了起来,但是人的反应有快有慢,因此动作不免稀稀拉拉的,姜妱知道他们的顾虑因此不以为意,但是殷溶却对这样的怠慢极其不满,他面色阴沉:“这就是你们的规矩?主子有吩咐,这么拖拖拉拉能伺候得了谁?来人!”

姜妱蹙眉道:“你做什么?”

殷溶道:“你别管这个,免得心烦。”

门口进来数个内侍,垂手恭恭敬敬地等着皇帝吩咐,殷溶沉着脸,自然而然有种阴冷的意味:“掖庭调教出来的好奴婢,连怎么侍奉主人都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把他们拖出去,再把唐清宝给朕押进来,朕要看看他是怎么当差的。”

清云不着痕迹的站在了姜妱身边,殷溶拿眼一扫,也没说什么。

不同于之前殷宪发作,宫人们尚有胆子求饶,现在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字,整个殿内只有殷溶一个人含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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