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下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将剩下的饭菜撤走。

白茶递来一杯清口茶,小声道:“公子,今天那胡氏又作妖,说怜依怀了沈家的孙女,需要大补身体,从库房里支走了一支上好的人参,都不提前知会您一声,还是看管库房的管事偷偷通报我,我才知道的。那支人参在药房卖的话,怎么着也得几百两银子呢。”

冷山雁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嘴角,淡声道:“他这日子实在过得太舒坦了。”

“可不,以为这个家里他最大,没人治得了他。”白茶把嘴一撅,抱怨道。

“让厨房做一碗龟苓膏,咱们去瞧瞧。”冷山雁狭长的眼眸微挑。

不多时,白茶手里就端着一碗龟苓膏,跟着冷山雁来到了院外里。

院子里格外冷清,但主屋里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

冷山雁掀了门帘走进去,只见怜依靠坐在床上,即使盖着被子也挡不住他高高隆起的肚子,沈庆云和胡氏则坐在一旁围着怜依聊天说笑,胡氏还热切的拉着怜依的手,模样好不亲热,看样子是真把他当做亲亲好女婿了。

他们三人看到冷山雁走进来,皆是一愣。

胡氏语气略带一丝不悦,道:“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

白茶在心里翻白眼,这整个宅子都是娘子和郎君的,他们想来就来,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冷山雁噙着温和淡笑,道:“盛夏余热未褪,天气燥热难耐,寻常人都受不了,女婿想着怜依怀着身孕更是如此,父亲又给他吃了人参,人参这东西虽然好,但火气旺对孕夫不利。于是就特意命厨房做了一碗龟苓膏来,龟苓膏有滋阴润燥、降火除烦的功效,最适合怜依不过了。”

怜依在床上对着冷山雁微微行礼,感激道:“多谢郎君惦记了。”

胡氏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为那支人参来兴师问罪的。”

冷山雁眉眼淡淡低笑:“怎么会呢。”

胡氏斜眼睨着他,略带讥讽道:“别怪我这个当爹的说你,你和黛末成婚已经有三年多了,我家云儿和阮青鱼成婚不到半年就怀上了兰姐儿,怜依更快几个月就怀上了,倒是你这么多年没个动静,那人参这么好的东西,就是要给孕夫吃的,你迟迟怀不上,放坏了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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