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胡说什么呢!”师苍静脸上涨起一抹红色,双手紧握成拳头,胸膛起伏:“什么叫雁郎君不轻贱我们的出身?我们又不是贱籍,不过造化弄人罢了,他凭什么看不起我!况且,我宁可做穷人的正室,也绝对不会做什么高门小侍,低人一等,任由正室欺凌。”

马氏看他这副模样,低声叹气道:“好,就依你。”

他拉着师苍静的手,道:“爹也只是担忧你的后半辈子,想你有个依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只要你好就什么都好。其实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别生气了。”

师苍静一想起冷山雁打量他的眼神,就恨得直咬牙:“爹,你以后也少奉承那什么雁郎君,他不是什么好人。”

马氏有些惊讶:“怎么会?我看他招待咱们时,态度很是和蔼。”

师苍静冷笑道:“不是笑脸迎人就是好人了,像他这样的贵夫,我见得多了。脸上笑的有多灿烂,肚子的坏水就有多浓。”

“.原来是这样,唉,我也不懂。”马氏叹气道。

他前半生就是洪州一个小村子里的普通村夫,后半生又被拐到了寒山县许家为奴,在他浅薄的见识里,只要不对他吆三喝四,棍棒相加,就是个顶好的人了。

“不过沈大人总是好的吧,至少给咱们谋了个营生。虽然也是卖艺,但是在后宅里给那些贵夫们弹唱,总比去那些乱哄哄的地方好,对你的名声也好。”马氏道。

提到沈黛末,师苍静的脸色有些异样,紧攥的拳头也有些放松,鼻尖轻轻的嗯了一声。

*

第二日,师苍静抱着琵琶,敲开了沈家的门。

开门的人是阿邬,因为今日客人多,冷山雁专门请了厨司、茶酒司、台盘司等专门帮人做宴席的人来家中,阿邬因此也将厨房让了出来,专门负责给人开门引路。

“是郎君请来弹琵琶的师公子吗?”阿邬看他抱着琵琶问道。

师苍静点点头。

“请跟我来。”阿邬的目光落在师苍静清雅脱俗的脸上,脑中想的却是上次,他让人来家里送东西,把郎君气得黑脸的事。

上一个把郎君气成那样的,还是甘竹雨怀着别人的孩子,却冒充是娘子的时候。

结果,甘竹雨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死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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