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禄不禁想起他爹给先帝当太医时,先帝刚登基那几年,宫中喜事不断,每年都要说两次“陛下,娘娘有喜了。”

说完之后,先帝说:“赏。”

他爹运气好,每次喜脉都是他把出来的,由此积攒了一点小钱。

他有些兴奋,自己第一次干报喜的活儿,会不会有赏呢?

姜禄稍微改变说辞:“陛下,裴夫子有喜了。”

萧循的错愕的神色连五步开外的裴清许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刻居然一失手按翻了砚台,黑墨洒在奏折上,秩序变得混乱。

萧循想说当着太傅的面不可胡说,可是太傅刚才的话历历在耳。

在满朝文武劝他以日代月、缩短孝期、早日选妃时,只有太傅袖手旁观,从不开口,旁人求他,也一推四五六。

太傅为何改变态度,屡屡提及子嗣和裴酌?

为何执着地要他给子嗣一个名正言顺?

只有一个可能,所谓“皇嗣”,也是太傅的孙子。

但实在是太荒诞了,萧循犹记得姜禄第一眼见到裴酌,没看清男女就打包票说能生,还惹了裴酌一通生气。

冷静,姜禄不一定靠谱。

不管如何,先把态度表明了。

萧循站起来,郑重承诺道:“太傅所言句句在理,学生谨记教诲,若有皇嗣,必立嫡长,男为太子,女为公主。”

反正除非裴酌真的能生,他这辈子不会有子嗣。

裴清许恍然,想必是刚才姜禄刚刚告诉陛下,某个女子怀有身孕之事,此前甚至只有他儿子知道。

应是如此,他就说萧循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皇帝。

只是……既然和先觉理不清,为何还跟别人有孩子?

皇家本就不能苛求一心一意,裴清许替儿子心塞,觉得还是断了好。

“陛下明白就好,微臣告退。”

回去找裴酌再谈谈。

萧循见自己改口后,裴清许依然未见喜色,第一次觉得面对恩师有些头疼。

姜禄伸长了脖子,喃喃:“看吧,认错太晚了。”

萧循眼神地看着姜禄:“你最好没有喝酒。”

姜禄:“当然没有!”

萧循:“你有什么证据?你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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