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了。”裴酌嫌弃道。

夏天到了,谁还要喝热水啊。

他眉梢眼尾都写着嫌弃,但还是低下头抿了一口,热水将他嫣红的嘴唇浸润得更加艳丽。

萧循:“抱歉。”

金涉为首的学生们如坐针毡,陛下站着伺候裴夫子,他们坐着看,显然不合适,但是帝后琴瑟和鸣,他们站起来参见陛下更是突兀。

这像话本一样美好的一幕,不忍打破,他们要是可以当隐形观众就好了!

裴酌从茶水腾起的白雾间一抬眸,发现了呆若木鸡的学生们。

糟糕,这两日跟陛下独处惯了,一时忘记在外人面前遮掩一二。

他抢过茶壶,把萧循赶走:“陛下忙自己的吧。”

萧循点了下头,姿态闲适地退场。

学生们眼巴巴瞅着陛下,但显然萧循并非爱摆官威的人,没有喧宾夺主,一句话都不曾吩咐。

这是裴夫子的场子,他就是端茶倒水的。

话本里说,裴夫子和陛下相处随意,就像平民夫妻,他们心里还有所怀疑。帝后感情再好,皇后看见陛下都得恭候迎接,这是后宫的规矩。

然而陛下和皇后,不是举案齐眉的那种!

好随意,不请自来挥之即去,随意到他们也忘记恭送陛下。

学生们汗流浃背了,他们犯了大不敬之罪!

但无人在意……除非帝后感情破裂,陛下日后想起今天这一幕,把他们都砍了。

金涉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有裴夫子在,感觉脑袋很稳当呢。

安全感……金涉脑袋里冒出这三个字,桃李河事发那天他就在场,亲眼目睹,天雷降下后,裴夫子本来没事,是为了去扶快掉进水里的学生才会脚滑落入水中消失。

裴夫子会保护学生,他们只管教书就好。

老师应该保护学生,他们也要像裴夫子一样爱护幼苗。

裴酌清了清嗓子:“诸位,高中的教材带来扬州了么?”

金涉:“带了。”

裴酌鼓励道:“在扬州教学并非你们的终点,而是起点,人应当终身学习,他日若是攻克了难关,依然可以给我写信,来玉京继续深造。”

裴酌:“我又带回了许多本硕博资料,高数、生化、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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