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老皇帝施针,“陛下旧伤在肺,金塔教烟毒入肺,引起咳血。”

听语气,一时三刻死不了,但也活不过几日。

萧颉元冥冥之中听见金塔教的诱因,几乎又要吐血。

君权天授,他是天子,从不信劳什子佛道教,只因这烟毒才让他一叶障目!

萧循颔首:“劳烦张太医尽力救治。”

说完,他并不打算继续呆着,走到门口看见一脸若有所思的裴酌,停下来,盯了他半晌,化作一句:“走吧。”

太子龙行虎步,走得很快,裴酌伸长了腿跟上,明明感觉腿差不多长,他试探地问:“太子殿下,为何等到今日?”

你这随时能尊皇帝为太上皇的实力,为何要蛰伏至今,为何是他来了之后。

萧循言简意赅:“父皇不只是我的父皇。”

裴酌恍然大悟,萧颉元还是萧征和萧绯、萧琢的父亲,父子情谈不上多深,但毕竟是百善孝为先的封建王朝,萧循要考虑弟弟的情绪。

萧循又道:“金塔教蛊惑父皇之前,父皇并不昏庸,能批奏折,能祭宗庙、能开夜宴。”

“皇室繁文缛节,大半为天子所设。”

裴酌叹为观止,萧循的意思不就是皇帝能干活能当吉祥物,皇帝在位,能为他减轻许多任务。

不愧是卷王,连父皇都不放过。

何况是别人呢……“别人”裴酌害怕得停住脚步,皇帝都知天命了还不让退休。

他心里的一点敏感消失无踪,唯余打工人的淡淡忧伤。

萧循:“金塔寺查抄出来的金银铜铅、木材,都交于你处置。”

歪打正着,金塔寺从大宣各地调来的各种原始材料,全部没收,功德减一。

这么大批量的铜……裴酌考虑用合金活字,改进印刷术。

“殿下,有没有宫廷印刷厂?我想去看看。”

萧循:“有。”

裴酌:“经史子集我不管,我教的新玩意儿,得横排印刷,可以吗?”

萧循:“随你。”

裴酌:“那你安排个人引路,我马上就去。”

萧循想了想:“我带路。”

裴酌:“您不忙了?”

萧循:“印坊的老学究,我见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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