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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师尊的找徒弟,倒也没什么太急的事。

陆焚如跪在祝尘鞅面前,扶着元神的双膝仰头:“师尊饿了?”

祁纠半开玩笑:“饿了,不给吃饭?”

陆焚如瞳孔漆黑,认真看了他一阵,慢慢摇头,露出个笑来:“给。”

自然给,师尊想吃饭,什么时候都行。

只是元神不会饿。

若是寻常的元神,纵然不饿,尝些美食、品一品酒,倒也并非赏不出味道……可祝尘鞅的元神,早已吞咽艰难,连最精纯的妖力也难消受了。

拿这个做由头,忽然叫他下来,定然是师尊察觉到了什么,故而将他叫回来看看。

陆焚如在心里责备自己,不该叫师尊在这时候,还替自己操心。

“到水边了。”陆焚如说,“师尊,我们去水边歇歇,我去钓鱼,给师尊炖鱼汤。”

这里的水与弱水不同,山清水秀,灵气四溢,很适合稍作休整。

这样日夜不休地赶路,元神已有些撑不住了。

陆焚如妖力流转,幻化出一领披风,替师尊仔细围上,又以黑雾在四周布下结界。

祁纠将手臂搭在他背上,被他扶起来:“什么时候学的钓鱼?”

陆焚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神色如常的师尊,喉咙微动,又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师尊不肯承认,那便不承认。

陆焚如说:“也是客栈老板教的,若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他扶着师尊的元神,慢慢往那清幽宁静的地方去,以妖力结阵引领那些灵气,汇聚在元神周身,只盼多少能有些补益。

陆焚如垂着头,步步设下阵法,走得缓慢。

碎丹成婴后,复生的妖体并非一蹴而强,而是要从头再修炼一遍,把每个境界都再走一回。

说容易也容易,因为这些境界已没了屏障阻隔,顺风顺水,不需要再过那突破的生死关。但说凶险也凶险——尤其是没有同族,孤身一个,在那最弱的当口,说不定便被谁吃了。

有些事不敢细想,可有些事,甚至用不着细想。

做师尊的隐在暗中,看着小徒弟今日叫豺狼虎豹欺负、明日险些叫进山的猎户一箭穿透,吃不下生食,找不到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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