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焚如去赴宴的工夫,祝尘鞅刚被几个青岳宗弟子“侍候”完。

倒不是这几个子弟擅处——是宗门的命令,祝尘鞅这一身狼狈血污,莫冲撞了陆上神,惹上神不快。

还是将人洗干净、换身利索些的衣服,弄得体面些更为妥当。

青岳宗一贯皆是如此,当初祝尘鞅还是“供奉上神”时,也这样处处仔细伺候,精心侍奉,生怕哪一点做得不够周全。

就连祝尘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一个妖族余孽当人族婴孩来养,掌门也不敢声张哪怕半句……更莫要说旁的事了。

“可惜啊,偏偏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弟子边挽袖子边念叨:“灭人家满门也就算了,不知道斩草除根永除后患,还贪心不足。”

“正是。”旁边那人捻着诀,也附和,“偷鸡不成蚀把米,上好的妖丹没落到手里,倒是落到了如今这副田地。”

若是放在平时,给这些人千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议论这些——可如今祝尘鞅看着实在凄惨,身上血迹斑斑、伤上叠着伤,手脚皆受重锁,几乎成了个废人。

任他们怎么看,都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威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巫族战神狼狈至此,这些弟子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倒是不少人想来看看新鲜。

他们身后,为首的弟子皱着眉,打断这些人的话:“少说几句。”

“他再卑鄙下作、咎由自取,毕竟身负古神血脉,非我等凡人能比。”

首座弟子说:“说不定就有什么杀手锏藏着,提防着些,免得他使阴招。”

那几个下级弟子连忙闭嘴,随意捻了个诀,唤来峰底涧中水,浇在祝尘鞅身上。

今夜宗门严禁弟子擅动,他们还要尽快赶回各峰,免得吃罚,确实也没什么时间再多废话。

如今虽是夏日炎炎,但这涧中水乃是山顶积雪所化,流入峰底山涧,又常年阴寒不见日光,冰寒刺骨异常,碰一碰手都扎骨头。

也不知陆上神怎么就喜欢这种水……或许妖族与人族的确不同,这也是特异处。

这些人七手八脚,忍着冻将祝尘鞅涮洗干净,又草草套了身新衣裳上去,就算了事,匆匆离了石室散去。

……

陆焚如回到石室时,便正看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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