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于凝固的空气里,最先慌的是系统。

“怎么回事!”系统在缓冲区急得打转,“你家狼崽子带自动定位?还是你设计好的?”

用不用它变成房顶漏水,先把这几张纸泡了再说?!

祁纠还不至于设计到这个地步。

他的确想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让应时肆看到遗嘱,这样不论有什么状况,他都好亲自处理。

但也不是现在,今天并不合适。

今天是应时肆的二十岁生日,祁纠是想让狼崽子高兴一点,别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威风凛凛出去巡视的。

有些事好像还是绕不开,应时肆已经相当严格地不扒拉抽屉了,光滑的木质拉环一样能趁着人站起来,刮住裤子口袋。

“应该是自带的BUFF。”祁纠说,“我这办公室上面是停机坪。”

系统:“……”

那是不太能漏水。

而且应时肆低着头,身形僵硬脸色苍白,也已经把它们看完。

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比起那些相当复杂的公司运转,这份冷冰冰的、用词简洁无一丝赘余的遗嘱,内容明了到谁来也能看懂的地步。

祁纠转过轮椅,单手合上那个抽屉:“不用管它。”

“这是正常的商务需要。”祁纠说,“人有旦夕祸福,公司的股价——”

应时肆匆匆扎进洗手间。

他头疼得厉害,像是有铁钳从太阳穴伸进脑子里,拉扯神经,强行压抑忽略的恐惧在这一刻终于化成实质。

应时肆不停接冷水,扑在脸上,机械地重复这个动作,把脑袋直接浇在冰水底下,直到听见背后的拐杖触地声。

祁纠关掉水龙头,递给他毛巾。

“用冷水冲,也会加剧头痛。”祁纠说,“这片地方用的是地下水。”

地下水凉,管道也凉,冷得扎骨头。

应时肆撑着洗手池,除了喘息一动不动,垂着头,水顺着发梢滴下来,眼底罩着层红网。

祁纠撑着手杖,走到他身边,把手杖摘了放在一旁,借着洗手池和墙的支撑站稳。

隔着毛巾,那双手的力道轻缓,擦拭刺骨的冷水,给他按摩头上的穴位。

“理解我一点。”祁纠擦他头发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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