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秒钟,应时肆不会动,甚至有些耳鸣。

……

应时肆盯着那张火车票。

比他自己买的好多了,在售票处,应时肆见过祁纠买的这种票。

不是绿皮火车,跑得快,座位舒服,不冷不热也不晃。

这张票还是商务座。

应时肆听人说,商务座更舒服,宽敞安静,上车就能躺下。

车票是按天气预报说雪停的时间买的。应时肆今天早上还看了,还给祁纠抄了“西北风七到八集”,现在他就开始记恨天气预报。

应时肆忘恩负义地盯着电视,记恨天气预报,干什么只说雪还会再下一个星期。

雪就应该一直不停,他就不会被赶走。

应时肆攥着手里的火车票,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到——什么叫“赶走”,明明是他自己要跑,是他惦记着跳出这口正温水炖着他的锅。

应时肆手忙脚乱,不停往袖子上擦眼睛,反复告诉自己得冷静……祁纠这话里有不少漏洞。

有不少漏洞,祁纠亏本了。

这人怎么算的账,这不是完全亏了。

“您亏本了,先生。”应时肆迫不及待把疏漏挑出来,“这样安排,您就来不及对我坏。”

应时肆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是不是?”

祁纠在雪不停的时候对他好,在雪停的时候送他走。

那岂不是没时间折磨他了?

应时肆忙着掰手指头算数,甚至没时间觉得自己有病,急着把这个漏洞给祁纠看:“对吧?没时间了,算错了。”

祁纠算了算:“还真是。”

应时肆一下就松了口气,扯了扯嘴角笑出来。

他摸了摸祁纠的手,怀疑祁纠正在低烧,想着一会儿就得去找个体温计,等祁纠稍微好一点就去。

现在不行,他不能离开祁纠,祁纠需要他。

他得陪祁纠说话。

应时肆把那张车票藏起来不看,先挑出这别墅最大的问题:“灯不好,需要暖光灯,客厅的灯应该用能变色的。”

祁纠稍稍欠身,摸了摸狼崽子的脸,摸到一手冰凉:“冷了?”

应时肆被他摸得心脏都疼,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什么事都先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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