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纠醒来时,夜已经过半。

郁云凉很能干,不仅把他和马车都弄回了废王府,还给他重新处置了肋间和右手的伤口。

最好的伤药效力果然很好。

系统隔着包扎妥帖的白布探查,只是过了个把时辰,血就已经不流了,伤口也覆了薄薄一层痂。

只要不再乱折腾、就这么老老实实静养几天,皮肉伤就能好上大半。

祁纠躺在榻上,分心听着系统念医嘱。

他倒是不介意老老实实静养,就是骨头躺得发僵,一手摸索着按住肋间,尝试着坐起来。

立刻有人一把摁住他:“别乱动。”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祁纠配合着不乱动,重新躺回去:“郁云凉?”

他重伤初醒,说话的中气算不上足,喉咙又有些干,发出来的声音多了些沙哑的毛糙。

这样不紧不慢着念出来,这个名字仿佛也多出些特殊的韵律。

郁云凉身形微顿,又恢复如常,点上油灯:“是我。”

郁云凉把油灯拿近,低头仔细查看他的面色,回想医馆里大夫的交代:“再躺三天。”

祁纠很配合,抬手遮了下光,开始躺第一天:“伤药花了多少钱?”

废太子相当大方:“给你报账。”

“……”郁云凉想起这事就郁卒,脸色沉下来,将袖子里那个半旧的布包用力攥了攥:“别问。”

花了一两银子……甚至还不止。

总不可能光买药,加上白布药棉乱七八糟云云,又多出二三十文,

郁云凉身上半样值钱的东西也没带,只能把司礼监的腰牌押下,将祁纠送回废王府。

他给祁纠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又匆匆赶回去,取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家底。

还钱的路上,路过卖甜汤的摊子,郁云凉又不由自主地掏出五个铜板,打着手势买了一碗半。

那半碗被他端去隔壁的茶摊,加了半份茶汤。

……味道确实好了很多。

郁云凉站在茶摊边上,一口接一口向下灌滚烫的甜汤,满脑子想的,依然是那只勒缰的手。

他想起那只手上的伤,又看自己的手,因为被那人用布缠了,不过只是几条淡淡的红印子。

郁云凉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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