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比刚才大,这很不错。

叶白琅这么想着——他正好可以找借口,解释自己之所以弯腰,是因为发现祁纠被大风冻掉了一排眼睫毛。

或者有一批不长眼的雪花,正绕着他们打转,化成水一定冰凉……着了凉就容易生病,这很危险。

雪花不怀好意,随时可能偷袭祁纠,他要防患于未然。

反正祁纠看不清楚,这些都由他信口乱说。

叶白琅垂着眼睫,双手撑住轮椅扶手,不准祁纠逃跑。

他边停不下来地胡思乱想,边胆大包天地俯身,和呼啸着的冷风一起,去咬祁纠的鼻子尖。

苍白的冰天雪地里,叶白琅的气息同祁纠胡乱纠葛。

那些滚烫的气流被他急喘着呼出,不像从肺里来的……像有只手用力挤攥住他的心脏,迸出殷红滚烫的血。

叶白琅用两只手困住祁纠,咬上那个人被风雪冻得冰凉的皮肤,有雪花呛进喉咙,激得他闭上眼咳嗽。

天太冷了,他冻得发抖,连牙齿都打颤。

……

这样能让他以后回想十万次的事,真正发生的时候,其实也不过就是须臾片刻。

叶白琅慢吞吞后退,把每个细节记清。他在肚子里装好了这种行径的解释——有七种借口,细分二十一个理由,随便祁纠信哪个。

等他喘过气,他就挨个解释给祁纠听。

真难养,咬一口都要找理由。

怎么会有这么娇气、这么难养、这么欺负人……这么钢筋铁棍电线杆直的骗子。

叶白琅在想法里笑了一声,抬起眼睫。

他在心里相当过分地腹诽祁纠,不情不愿地准备开口,可等到看清祁纠时,却又怔住。

可能是他看错了,也可能是他猜错了。

祁纠好像……并没在等他解释。

当然祁纠的确是挺震惊,一点不出乎叶白琅意料的那种震惊——因为实在过于震撼,祁纠直接就在当场懵了。

之所以放任叶白琅蹬鼻子上脸,一小半原因是祁纠太过虚弱没什么力气,多半则是因为这人差不多已经当场石化。叶白琅猜,在他真这么干的那几秒里,祁纠一边石化,脑子里一边转的可能是“谁家好人说啥都学”和“大雪天拉雪橇难道会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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