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进入隧道,整个包厢也跟着陷入漆黑寂静。

凌熵没办法动弹。

他显然遇到了个危险的对手,眼前的向导身体虽然脆得一碰就坏,但精神力却强得离谱。

用一两句话,一条废了的胳膊,就能把他扣在这。

“那是你的家。”凌熵低声说,“我的家在地下……我要回去找他。”

“他一个人,很无聊。地底下没什么事可做,每天都很无聊。”

“不能煮火锅,不能拔罐。”

“他喜欢到处忽悠人让他拔罐。”

凌熵看着窗外:“他喜欢打扑克,一个人没法打扑克。”

“他怕无聊,吃饭要人陪,睡觉要有东西抱。”

凌熵低声说:“一个人不行。”

……一个人不行。

他要去找祁纠,他再也不乱跑了,拔多少火罐都行。

他陪祁纠打扑克,打一整天,输多少赔多少,不偷牌不赖账。

新骗子静静揽着他,听他说的话。

凌熵不想再给他提供行骗的素材,蹙了蹙眉,想要后退,身体却恼人地不听使唤。

“你想去边境,我可以护卫你去边境。弄坏了你的关节,我会赔你,你可以把我卖去矿场。”

凌熵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手:“你没必要欺骗我,尤其是顶着他的名字。”

祁纠问:“他不可能活下来?”

这句话被轰隆作响的火车运转声吞没,凌熵摸着他的喉咙,冰冷的手指颤了颤,慢慢攥紧。

沉默的哨兵踉跄起身,想要回到对面的铺位。

覆在他背后的手拦住他,凌熵瞳色加深,铁灰色的眼睛里几乎溢出杀意,却在下一刻失去焦点。

祁纠起身,单手接住摔倒的凌熵。

系统冒出来帮忙,一起把人扛到铺位上,拿电动螺丝刀贿赂祁纠:“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祁纠接过螺丝刀,简单修理了手腕,给系统也倒了杯重新煮开的茶水。

系统抱着茶杯,看着祁纠把手停在凌熵额前。

向导天生就能为哨兵纾解精神,就像哨兵天生就护卫向导、为向导战斗。

长期没有向导,凌熵的精神世界混乱破碎,碎片纠缠又不断撕裂,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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