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年长的雄虫面上没什么表情,论心机手段,唐酒从小就不是自家雄父的对手,自然无从辨别对方平静神情下的内心世界。后者也没有给他分辨的时间和机会,只对着自己的雄子与雌子们轻描淡写地颔首。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过去餐厅那边吧。事关重大,我需要和你们的雌父再商量一下。”

这就是在赶虫了。

唐酒因为撒谎,眼下正心虚着,当然不会反驳。

他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乖乖巧巧地和雌虫哥哥们一起,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年轻的主虫一走,侍奉在一侧的仆虫们也低垂着头,识趣的退下。宽阔的大厅顿时只剩下弗莱明家族的两位主虫。一直到唐酒的身影自走廊的尽头彻底消失,弗莱明家主这才起身,靠近自家雄主,将下巴枕在雄虫的肩膀上。

维斯卡斯没有说话。

唐礼也没有。

良久的沉默过后,弗莱明家主终于睁开了眼,对外无所不能的大贵族在这一刻展露了他不为虫知的脆弱。雌虫神情疲惫,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在这一刻松散下来,眼眸里透出不再掩饰的伤痛。

“雄主,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知子莫若父。

维斯卡斯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的雄子做出和他的死对头订婚的决定。然而对唐酒的了解、政客的敏锐,乃至雌父的本能都在告诉他:唐酒一定是为了他们,才做出了这样牺牲婚姻的决策。

如今的弗莱明虽谈不上是帝国的主虫,却也是保守派的半壁江山,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时候。

究竟是什么样的危机,让唐酒断定他的家族应付不来,做出牺牲自身的决定?

一想到这里,弗莱明家主心头的怒火就止都止不住。

这愤怒当然不是对唐酒,也不完全是针对阿勒西奥,更多的还是在气不够强大,没能得到雄子信任的自己。

“不行!”

弗莱明家主深吸一口气,断然道:“我们不能答应这门婚事,不管弗莱明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危机,只要我这个雌父还在,只要弗莱明家的雌虫还活着,就轮不到唐酒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换取弗莱明家的未来!”

弗莱明家的雌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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