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又看见了谢旃,隐在虚无中,唯有一双琉璃般温润的眸子带着笑,透过虚无望住她。他薄薄的唇微微开合,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可她听不清,想走近了问问,又怎么也无法靠近。

是梦,在梦里也清楚地知道是在做梦,这几天里她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急迫着想要醒来,想要摆脱这令人哀伤忧郁的梦境。

“绥绥,”耳边有人唤,傅云晚猛地醒过来。

李秋拿着衣服正给她披上,柔声道:“怎么在风口底下睡着?看别冻着了。”

她是在窗下看书,竟然伏在案上睡着了。此时心里恍惚到了极点,在梦与醒的交界处,蓦地想清楚了梦里谢旃的话,他说的是,绥绥,我走了。

走到哪里去?傅云晚想不明白,梦里的哀伤延续到了现实,让她恍惚到了极点,扶着书案站起来:“秋姨,大王今天有消息回来吗?”

桓宣走的时候跟她说过,会让人密切留意江东的动静,一旦有谢旃的消息立刻打发人传信给她,桓宣还说会放榜寻天下名医给谢旃治病,那么现在,有进展了吗?

“范阳没有来人,”李秋以为她是思念桓宣,抿嘴一笑,“放宽心吧,大王行踪不定,说不定待会儿又突然回来了呢。”

他会回来吗?傅云晚突然生出期待,等他回来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一定会的。

范阳。

桓宣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想清楚故世两个字的含义。谢旃故世了,谢旃怎么可能故世?不是说还有十年吗,怎么可能突然故世!几乎是粗鲁着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凌越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开口:“四天前谢郎君随景帝到太庙大祭演练,归途中遭遇兖州流民袭击……”

后面的话有点不敢说,凌越踌躇着,见桓宣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说!”

凌越转开脸:“乱刀分尸,死状惨烈……”

“放屁!”后面的话被桓宣打断,他突然开始走动,步子极快,语声中带着暴躁,“他会死在流民手里?笑话!”

凌越不敢辩解,身后步履匆匆,王澍闻讯赶了过来,正要劝解时,桓宣一把拽过侍卫手中的缰绳,飞身跃上马背,冲出大营。

“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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