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派人去取奏折:“这一封,是弹劾高阁老门生韩楫、程文,说他们日夜奔走高阁老府上,狐假虎威,专以博戏为务,人都恶之。”

“还有这一封,说一开始还能保持清廉,自从当上首辅,日渐狎奢,常对旁人说:‘日用不给,奈何?’他的门生、僚属听说之后,争相进献。”

“父皇你再看这个,御史汪文辉上疏弹劾,高拱压下了奏章,又召而骂之,亟补宁夏佥事以出。”

“还有尚宝卿刘奋庸,给事中曹大野,弹劾高拱擅权报复、排斥善类、超擢亲戚乡里门生故旧,以及亲开贿赂之门等不忠十事。”

隆庆翻看那些奏章,看着看着眉头紧锁。朱翊钧心道不好,这是生气了。

以他对他父皇的了解,这生的应该不是高供的气,而是那几个言官。

果不其然,隆庆非常恼怒的说道:“高先生值国家多事之时,先为社稷万年之计,盖有不世之略,建不世之勋,必非常之人,济非常之事,岂能容这些人诋毁。”

“……”

朱翊钧早已料到隆庆会是这个反应,所以,若不是为了转移他对选秀和织造的注意力,朱翊钧也并未打算向他提起此事。

他默默收起奏章,低声道:“父皇说得是。”

“这几个人都调外任吧。”

他说的是弹劾高拱的了几个言官。朱翊钧只低头“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隆庆凝神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年纪小,以后父皇不在了,国事上,还需倚仗高先生。”

“父皇!”朱翊钧倏然站起,带倒了屁股下的墩子,“说什么呢,你好好地,不许说这些。”

周围的太监宫女被他这一嗓子吓得瑟瑟发抖,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喘。

万寿节刚过不久,隆庆才三十六岁,今日却不知怎么说起这个。

朱翊钧心里又愤怒又难过,恨不得让他父皇将说出来的话,再吞回去。

隆庆抬手去拉他:“钧儿……”

朱翊钧垂眸,看到他手腕上腥红的热疮,心下一紧,眼睛就不自觉的红了。

“好了好了,是朕说错话,你别跟父皇置气了。”

朱翊钧俯下身去,紧紧抱住了他。

无论如何他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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