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回,李仲意有所指道:“可惜那苗瑞不识好歹……”

当两个人拥有共同的敌人,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达成短暂且微妙的相互信任,而以此打开话题,更是屡试不爽的万金油。

严英杰冷笑,“他若同你我一条心,也不会有今日之局。”

但凡苗瑞是可以收买的,那隋青竹早该进云南地界之前就坠马而亡了,哪里用得着此刻发愁。

不光他无法收买,甚至他周围的人也打造得铁桶一般。

一干亲卫都是老家亲眷,哪怕为了不被人戳脊梁骨,也不会背叛。

那曹萍之父曾被苗瑞救过命,他就是苗瑞最忠实的一条狗,哪怕此刻叫他去为苗瑞死,也不会眨一下眼。

“那位总督大人手握两省军政大权,把守各处关卡要道,咱们的人不好出去,外头的人也不便进来,倒是有些棘手。”李仲缓缓道。

咱们……

严英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角落里弄口箱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否认就是好现象,李仲进一步试探,“草民见识短浅,所知有限,也不晓得那位钦差大人是什么来头,是何脾性。”

别说他,就是严英杰也知之不详,偏偏云南距离北边足有六千里之遥,书信往来不便,这会儿才知道身份,再要打听也来不及了。

“是上一届的榜眼,出身嘛,不过平平,”每届殿试黄榜都会全国发布,这不是秘密,严英杰吃了口茶,复又皱眉,“太年青了。”

出身一般,年纪又轻,资历就浅,与朝臣之间的关联也就少,进一步意味着他们对对手了解不深,可以产生关联的姻亲、师门等几乎没有。

简而言之,没有可以拉关系的正经由头。

这是真正的,皇帝的人。

“听这个意思,倒像个穷翰林。”李仲接道。

“确实不像宽裕的。”这个严英杰倒是颇有同感。

据他在总督府的眼线说,那钦差大人身上连个玉坠子也没有,一色装饰全无,实在不像有钱的。

“说来也巧,小人在这上面倒可略尽绵薄之力,”李仲笑道,“若能想法子见一见就好了。”

既然穷,那就给他银子,这算什么呢?

“不中用,”谁知严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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