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的,无形的,世上绝大多数事物都有价。

如果无法收买,多半是开价不够高。

陈芸确实爱国,不惜以身犯险,但这份对国家的忠诚和爱到底有多重多厚?多么难以撼动呢?

以她的出身,寻常金银不够,普通地位不行,那么权势呢,最赤/裸裸最沉重的权势,又能否撼动这份爱国之心?

胡霖刚走,陈金就来找到陈芸,急切问道:“大禄皇帝说了什么?”

陈芸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喝完手中凉透的茶水,幽幽道:“大禄皇帝说当今交趾皇帝和光王,都非明君之相,唯有一人……”

见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颇有几分复杂和迟疑,陈金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粗重起来。

人活一世,所求不过权势富贵,谁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他的喉头耸动一下,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轻颤,“你的意思是……”

陈芸抬手打断他的揣测,微微叹了口气,似有十分忧愁模样,“可是堂兄,光王作乱,死有余辜,但陛下登基名正言顺,况且,终究是你我血亲啊!”

“公主!”陈金急了,快步来到她身边,带着风势,用力掀起袍子后摆坐了下去,“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若以一二人之性命可保家国,还有什么舍不得!公主素来果决,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妇人之仁!”

陈芸秀眉紧锁,面上显出几分犹豫,似乎很是迟疑。

“公主!”陈金身体前倾,用力握住她的胳膊,努力放软了声音,“妹妹,他是你兄长,我也是啊……”

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陈芸心中一阵作呕,脸上却迅速变得果决,只又问道:“可是,皇兄深得民心,若忽然驾崩,只怕……”

“这有什么!”见她主意已定,陈金也一阵松快,收回手来重新坐好了,笑道,“光王作乱,自然要擒贼先擒王,陛下被奸人所害,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陈芸也笑了,“不错,届时我便可以替天行道,名正言顺。”

“我?”

陈金本能觉得她的称呼有些怪,不过并未在意,只用力一拍扶手,撑起身体来,以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不住地兜着圈子,“就这么办,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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