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天元帝话音刚落,秦放鹤便立刻后撤半步,一撩长袍行了跪拜大礼,“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然何急耶?”

想让我死请直说,但我这刚办完差事返京,连家门口都没来得及进,您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天元帝:“……”

短暂的沉默后,天元帝看着地上那一团,突然久违地记起某个真相:

啊,这是个无赖啊。

“爬起来回话!”天元帝没好气道,“谁让你死了?”

秦放鹤麻溜儿爬起来,依旧垂着头,只稍稍抬眼瞄了他一下,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去。

您猜?

天元帝捏捏眉心,差点给他气笑了,“朕不过随口一问,你也随口一答就是了,又说的什么混账话!”

顿了顿,又不自觉放软语气,“权当两个当爹的闲聊,问问这份家业可传与谁?”

说完,又指着秦放鹤磨牙,“朕还没问其他大臣呢,你师公都没这个福气,你还委屈上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秦放鹤完全不接受职场洗脑,这种打灯笼上茅房的福气给谁谁要啊。

还“权当两个当爹的”……您这不是不拿我当外人,而是不拿我当人。

他木着脸道:“微臣今年二十有六,四殿下已过而立……”

剩下的,不用再说。

听听,陛下您自己听听!您儿子都比我大,差辈儿啦!

君父,君父!让当孙子的选个儿子当爹,这合适吗?

天元帝面无表情,秦放鹤只好继续道:“微臣只与其父相交,并不熟其子,所以不能言。”

“朕让你说。”天元帝懒得跟他绕弯子,“出得你口,入得朕耳,再无第三人知晓。恕你无罪。”

说到这份儿上,再不接茬就该死了,无奈之下,秦放鹤只好中规中矩道:“凡立太子者,无非立嫡立长立贤……”

天元帝长叹一声,难得显出几分愁容,“若朕有嫡子,万事可解矣。”

所以隋青竹敢提立太子,完全是在扎天元帝的心窝子,是真的不怕死啊!

秦放鹤心道,那也未必。

古往今来,以嫡子之尊顺利继位的也不算太多。

“恕微臣斗胆,”他继续道,“如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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