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言乱语,”程璧气急,在屋里兜着圈子,胸膛剧烈起伏,“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岂能不知道利害?怎会向个妓/女许终身,又哪来的始乱终弃!”

天热,他心下火气更燥,额上直逼出汗来,扇子挥出残影也是无用。

大禄律法明文规定,在册官员不得嫖/娼,他素来自诩情场君子,只讲究个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还被人抓住把柄!

退一万步说,就算看中了哪个女子,想弄个美妾或置办外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最起码也要是清白身子的清倌人,又怎会去招惹官妓?

生怕皇帝不知道吗?

金汝为冷笑,“那人家怎么说怀了你的骨肉!”

“不是我的!”程璧矢口否认。

“那能是谁的?!”金汝为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怒不可遏。

“这我从何而知?”程璧两手一摊,只觉莫名其妙,努力克制着火气解释说:“似她那等下贱身份,我怎可能让她诞育我的子嗣!”

罪臣之女不可为妻妾,自然更不能有后,所以在这方面,程璧素来小心。

当初二人也算融洽,去岁听闻那叫如玉的女子失踪,程璧还奇怪来着,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转眼工夫,对方竟指责到自己头上!

这叫什么事儿!

顿了顿,程璧又走到金汝为面前,微微躬身,“况且她是官妓,每日入幕之宾甚多,指不定与谁暗结珠胎,要栽赃到我头上……大人向来智慧,难道也会被这种低级的伎俩蒙蔽了吗?”

明面上,官妓不做皮肉生意,但一来有不少深陷其中的女子奢望一线生机,仍希望有人将自己拉出去;二来难免也有情投意合的,私下自荐枕席不在少数,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仅此而已。

金汝为看了他一眼,顺手端起桌上冷茶一饮而尽。

“事到如今,本官信不信重要吗?”

程璧一僵,就听金汝为又冷冷道:“陛下信不信也不重要,甚至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也不要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十分平稳,仿佛刚才的火气只是幻觉。

程璧终于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血液上涌,头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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