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腊月初,天气寒冷,秦放鹤裹着当年从天元帝手里薅来的狐裘,阿嫖就窝在他怀里,只探出一颗小脑瓜,见父亲往斜前方看去,小姑娘也仰起肉乎乎的下巴,顺着往那瞅。

“啊~”

阿芙见了,也往那边瞧,“可是瞧见熟人,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秦放鹤收回视线,就见娘俩好奇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不由笑出声来。

“倒也没有那么熟,见了反而没话说。”

他低头,在阿嫖的小肉脸上蹭了蹭,热乎乎的,便又继续带着逛了逛,最后买了一车活蹦乱跳的鸡鸭,并一整头刚杀好的肥猪回了家。

前世老家逢年过节总要晒点干货,他从小就给家人打下手,对这一套都很熟悉。

当年只觉累,如今再想起来,却觉得年味十足。

阿嫖何曾见过这么许多活物?好奇地伸手摸,不小心被公鸡拍了一翅膀,吓着了,又哇哇大哭。

秦放鹤和阿芙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去哄。

小姑娘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又挂着泪珠笑起来。

才回家,就有管事的迎上来,说是清河府那边齐家大爷送的节礼到了,同来的还有章县林县令的一封手书。

那位林县令,秦放鹤与他交情不算深,但也知道为人谨慎小心,甚至有些怯懦,轻易不会往这边来信,因此立刻将阿嫖交给乳母带着,自己则当场拆信来看。

果然是不大不小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白云村有几个村民被人引着上了赌桌,其中一个就是秦老三的儿子。

老村长知道后大发雷霆,先请族法当众鞭笞,然后大义灭亲,亲自带人扭送到衙门去。

大禄律法明文禁赌,但私底下一直屡禁不止,若有关系的,其实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偏偏当初秦放鹤锦衣还乡时撂了狠话,林县令一看,立刻遵照指示加倍从严处理,当场就给下了狱了。

这还不算,老村长拿了判书,转头就去了主簿那里,要求把相关一干人等踢出秦氏一族,踢出白云村,永绝后患。

这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念旧情,直接把林县令都看傻了。

老村长进城一趟就把事儿全办了,回村后一说,族谱也当场改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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