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宴尚未结束,许多消息便提前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稍后柳文韬回府,便有门房迎上来报,“才刚傅大人来了……如今正在二书房候着呢。”

不用问,柳文韬都能猜出傅芝的来意,故而只是嗯了声,不紧不慢往那边去了。

才进门,便闻到浓浓的龙井味儿,格外冲。

柳文韬顺势往傅芝手边的茶杯里看了眼,那茶汤浓得都快泛黑了。

“天都要擦黑了,也不甚热,吃这样浓的茶做什么?”

傅芝上前行礼,闻言忍不住抱怨道:“弟子为何吃茶,您难不成不明白?那汪扶风都因弟子之故加官晋爵,您前前后后忙了这几个月,陛下竟无一丝半点表示吗?”

要说柳文韬心里没疙瘩,那鬼都不信。

但……

“你也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坐下。”柳文韬的声音中透出疲惫。

傅芝也知道师父现在情绪不好,不再纠缠,老老实实去他旁边坐下,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热茶。

太浓了,苦得很,正好平肝火。

柳文韬微微闭了闭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赏罚分明,心中自有成算,岂是你我能够置喙的。”

傅芝皱眉,“这里又没有旁人,师父何必跟我说这些敷衍人的套话!”

柳文韬沉默半晌,极轻极缓地叹了口气,“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套话?我本领礼部尚书一职,督查监考原是本分,不过职责所在罢了,做得好乃理所应当……”

难道你会因为一个十岁孩子会自己吃饭而对他大加褒奖吗?

不会。

因为这是应当应分的。

办不好才该罚。

若哪位官员因为老老实实完成了本职工作就领了赏,那日后果然真有人立了功,赏无可赏,又当如何?

真要这么算起来,汪扶风四五年前就该升了!要抱怨叫屈也是他先叫。

傅芝听了,半晌没言语。

他也知道柳文韬说得对。

但当日殿试经过已悉数传到他的耳中,师父为了成全陛下心意,着实辛苦良多,对董春,对秦放鹤,对整个董门,也够意思了……如今眼见着外人沾光,自家却连根毛也没捞着,心中难免忿忿。

“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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