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鹤和金晖来到前院,请古永安以市舶司的名义传唤名单上各家的负责人。

古永安粗粗看了名单,发现足有十多家之多,都是有名有姓的民间海商。

他也不敢问缘由,只是立刻点齐人马,分发手令和路引公文,又对秦放鹤解释说:“这上面各家船队多已出海,掌柜的现身在何处,下官也不敢作保,必然有快有慢……”

从南直隶市舶司出海的未必都是本地船队,北到北直隶,南至江浙,西起云贵,未必没人掺一脚。如今大事已毕,好些负责人都陆续返回自家,散到天南海北,快则当日,慢则一两月,实在无法保证。

秦放鹤明白他的顾虑,“提举宽心,我非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只要市舶司上下全力配合,无论结果如何,都与你无干。陛下那头,自有本官一力承担。”

古永安拱手示意,“多谢体恤。”

通情达理就好,通情达理就好啊!

稍后手令和公文准备好,秦放鹤挨着看了,又将从京城带来的侍卫每组一个编进去,让他们随时注意传令人的动向。

“还有,去传令时,看与之对接的是哪个,神色举止有无异常。若借口更衣或收拾行囊,哪怕他们去如厕,你也要跟着!眼睛一刻不许离开!期间凡有异常,悉数记录在案,如实来报。”

市舶司上下,如今秦放鹤就只相信一个古永安,哪怕这些去传唤的人,里面或许就夹杂着谁的眼线。

众人领命而去。

自始至终,金晖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情有些微妙。

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秦放鹤发号施令,不得不承认确实部署周密,许多自己没想到的细节,对方都想到了……

“是否太过谨慎了?”他问。

这么一来,他们身边可就完全没朝廷的人了!

“不会,”秦放鹤道,“之前各方之所以没动静,皆因保密之故,如今消息散出去,心里有鬼的,就不可能完全没有波动。”

只要古永安在,他们不出市舶司大门就不会有危险。

他看着那些传令官沿市舶司中轴线快速离去,穿过一道又一道门廊,最终在尽头的大门口散开,“若有胆小的,保不齐这一诈就会露出首尾。”

堂堂正正做买卖的,被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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