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灵韵曾把孟瑶请到自己的知州府邸中招待她。
于是当王灵韵来到庆阳县时,孟瑶则也把她请到了自己的知县宅邸中。
孟瑶虽已来到庆阳县快半年了,但她所住的这间院子,却依旧还是过于简单,甚至能称得上简陋。倒不是孟瑶故意要把自己住的地方布置成这样示人,而实在是事情一桩桩的太多了,以至于她还没能有时间置办些什么东西。
平日里孟瑶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朋友来了,她倒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王灵韵却像是没看出孟瑶的局促一般,反而是一开口就打趣她。
这便让孟瑶也不禁觉得好笑起来。
孟瑶先是双手向王灵韵奉上一杯清茶,而后就认真地替难得到访的友人另外点起茶来。
在孟瑶向茶盏中加入沸水,也将那碗茶不断地搅拌起来时,她便问道:“原来在外做知州,还能只待不到半年,就又被调去别的地方的。”
“可不是么。就好像人被贬官的时候,不也是你在前头走,圣旨在后面追呢?要是再倒霉些,你出发的时候还以为要去的是江陵府,结果怎料圣旨一路撵你,直把你给撵到雷州去了呢?”
“雷州……?”
“岭南的南边。”
“我知雷州,只是……这也太远了吧?”
雷州和庆阳县可不一样,基本就是大衍的最南边了。因而,孟瑶还是对这个地方有些知道的。
可王灵韵却告诉她:“还有更远的呢。琼州。但那就得上岛了。我觉着,到了那儿,和被看管起来的囚犯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孟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王灵韵比孟瑶要年长了七岁,也在当了探花娘子之后留在盛京做过校书郎,而后才到了外头做这些地方官。
因而,也就比孟瑶要知道更多诸如此类的事。
她见孟瑶如此模样,便又笑话起孟瑶来。
王灵韵又说:“要我说啊,与其一早就回了盛京城做官,还不如在外头多做几年知州。出门在外,你每天看到的事物都是新鲜的。你想做的事,做了也就是做了。
“回了盛京就不一样了,成天和一群年老色衰的老家伙吵来吵去的。要是吵得过了,伤了感情,他们还能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