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

驻军军营。

这几天来,庆阳下了两三场雨。天气开始渐渐转暖,但军营的营地却也因此而变得一片泥泞。

而更麻烦的,则是原本就已经破旧不堪了的营房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凌风肆虐后,已是不太好住人了。

这会儿它偏又经历了几场雨,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的了。

此地的军营里虽有驻军一千,可这一千人里却是哪个都没有能说得出来的品阶。

但在这些人里,要问起最能服众的是谁,那却是所有人都认可的。

他便是曾经在上禁军待过,却因为得罪了管他们的文官而被丢来了此地,当了个窝囊厢兵的苻飞了。

此时的苻飞正赤着上身,扛着一长段有盘子那么粗的树干,同他的弟兄们一道修葺营房。

这个季节的庆阳还是有些冷的。城里的小孩子尚还穿着棉袄,然而赤着身忙碌了几个时辰的苻飞却是热得身上直冒汗。

苻飞的身上已蹭到了许多泥浆,泥水,还有木屑。

原本他脸上还是干净的,然而他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把那些泥也蹭到了脸上。

“错了错了,不是这样,应该那样放!”

站在营房顶上的那人其实也不知道房子应该怎么修,但他曾被那狗县官拉去建府宅,出过几天力气,也看过那些人建房子。

于是他就告诉弟兄们,木头应该这么架,房梁应该那样补。

可是看过、做过、以及真的会,这三件事又怎能一样呢?

他指挥来指挥去的,却觉得怎么也不对劲。营房这样补了以后,似乎也不能就不漏风也不漏雨了。

而后先前也一道去知县家里建了房子的人就说:“那样不对,得这样,这样这样!”

于是正把一截木头运上了房顶的人就不明白该怎么办了啊。

尤其是刚刚爬到了顶上,要把木头抬上去的那人。他顶着风,看着上头吵作了一团的几人,头也晕了,就要把木头往这儿搬,往那儿搬。

但这般挪动,就让底下依旧还踩在了梯子上的人被木头的另一端给顶得失了重心,并脚下一滑,失足掉了下去。

苻飞见状,情急之下便即刻把他扛了一路的树干扔向没人的空地,而后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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