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光是看陈玠此时的架势,便知他是要给圣上写信了。

而这会儿桌上那方砚台中的墨却是已不多了。

孟瑶便往砚台里又加了点水,替陈玠磨起了墨。

这本是一个随手而至的动作,却不知怎的,让孟瑶想起了另一个曾这样为她磨过墨的人。

——曲云阔。

那应该是在宣布他无罪的圣旨到来舒州的时候。

这看似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可孟瑶却不服,想要写一封奏疏给圣上。

那时的曲云阔仿佛已拔剑四顾心茫然,却依旧是在她才起了这个的念头后,什么也不问地替她磨起了墨。

如今再想起那个时候,孟瑶也不禁感到些许的怅然。

她想,身处那个时刻的自己一定意识不到,那可能就是她与曲云阔之间,关系最好,也最为亲近的时候了。

那时候的他们,同心协力,彼此信任。

但就是在那件好不容易才达成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却是……又变成了现在这般的关系。

就好像……不论她与曲云阔之间有了多深的情谊。

最终那些都会随风而逝。

想到这里,孟瑶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继续为如今已是她夫君的陈玠磨墨,并在墨汁已足够浓时,把目光放到了陈玠的身上,莞尔一笑。

陈玠很喜欢被孟瑶用如此的目光注视的感觉。

那让他感觉到,他的王妃虽是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已高中的进士娘子,且也为官多年,见识过了许多大场面;可孟瑶依旧重视他想要表达的每一个看法,并温柔地对待他所写下的那些字句。

陈玠用孟瑶为他磨好的墨写起了给到他父皇的信,并也说道:“就算是到了这会儿,玠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陈玠抬起头来,看了孟瑶一眼,说道:“现在我给父皇写的这些信,父皇竟真的会看,也会给我写回信了。”

在搬到舒州之后,陈玠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当今圣上写一到两封信。

这样的频次看似不多,可在那之前,陈玠与其父皇之间的联系,只会更少。

即便是在孟瑶的面前,陈玠也很少会提起这些。

那可能是因为,有些事已过去多年,而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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