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出来,叶芳愉的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既喜又忧。

喜从何来自不必累述,忧的是皇上自觉一番话已经与她说开,真正做到了坦诚相待,便不再将她当成一个寻常的妃子,反而像极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拉着她的手,表情真挚,语气诚恳,愤慨激昂地——

画了一下午的饼。

他说梦中仙界里有着数不清的长寿和养身秘方,只他一人,便是再做上十年的梦也未必能记录完整。

他叫她努力一些,以后睡觉时不能再只顾着睡觉,哪怕不能如他一般,每次醒来以后记下一半,能有个两三分也是极好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三藩之乱,说到了天下大计,说到了百姓贫苦,说到了隔着无垠海洋的辽阔土地。

而叶芳愉则全程木着一张俏脸,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了延禧宫,看见杜嬷嬷脸上的神情有些恻恻然。

叶芳愉下意识拧紧了眉,问道:“怎地,出事了?”

杜嬷嬷回话前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而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宫里无事,只是娘娘,您今儿不是去乾清宫伴驾?”

叶芳愉这才意识到杜嬷嬷在担忧什么。

她不甚在意地挥了挥帕子,扶着紫鹃的手走进寝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旋即回到梢间,叫杜嬷嬷把角落里的冰盆挪过来一些,方才开口解释,“今儿不是伴驾,只是皇上找我过去说几句话而已。”

眼下削藩平乱已经到了最要紧的关头,叶芳愉没猜错的话,这段时间,皇上踏入后宫的次数应该会大幅度降低。

而之后的日子里,一切也正如叶芳愉所想。

整个七月,皇上只翻了六次牌子,其中两次是来延禧宫,一次去了钟粹宫,一次去了景仁宫,剩下的两次则是翊坤宫与承乾宫均分。

到了八月,竟是一次也不来了。

偏偏太皇太后也丝毫没有劝谏的意思。

于是后宫便开始传起了一些小话,有的说是前方战事吃紧,皇上根本顾不上理会后宫;有的说乾清宫后边的围房里出了个绝世佳人,迷得皇上乐不思蜀,只怕不久就要直接越级封妃了呢。

还有更为离谱的,说皇上迷上了道教,整日里研究长生不老,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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