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群情激奋的百姓砸够后,温光启已经不复往日文质彬彬的模样,满身腥臭,晕死过去。

莲姨娘受了五十鞭,奄奄一息被抬回了大牢,和温光启分开关押。牢房内阴暗寒凉,她本就刚小产又受了伤,胡县令巴不得她死,也没让大夫诊治,就那么晾着。

没人觉得她能活,狱卒每日查看她的动静,就等着给她收尸,不想她竟然撑过了高烧期,活了下来。牢头啧啧称奇,递给她一个包袱:“云氏,有人托东西给你,接着。”

莲姨娘靠坐在杂乱的稻草堆上接住包袱,等牢头走了,她伸手打开灰布包袱:里面是两套换洗的衣物,衣物之下是她存的细软。一双绣鞋,一把梳子、一面镜子,还有金疮药和一包糕点。

那包糕点是她曾经买过送给小宝丫的。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周围没有水,她就那么把干涩的糕点往嘴巴里塞:她要活着,她的温郎还没死呢!

衙门大牢的门被打开,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牢房内回荡,莲姨娘憋着一口气看向狭窄的牢道。然而那脚步声快要接近女监时转了个弯往男监去了,这个时候往男监去,大概率是要去见温光启了。

她蓦得站了起来,趴着牢门往外看:胡县令不会想徇私舞弊吧?难道这样还不能让温郎和她一起下地狱!

莲姨娘一瞬间眉目狰狞起来。

男监的牢门被打开,林师爷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胡县令背着手一路到了关押温光启的牢房。大夫正在给温光启包扎打破的脑袋,对方昏昏沉沉的靠坐在墙角。看到他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爬到牢门口,隔着牢门伸出脏污的手拉住他官袍的一角,急切道:“姑父,姑父,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是来放了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还有用的,我还能帮你做很多的事……”

他真的怕了,十几年,从一个庶子,汲汲营营成为秀才,爬到这个位子,有多辛苦只有他知道。他在胡夫人和胡县令面前当牛做狗,没有一日是清闲安稳的,他不能死,他还要当官,要妻妾成群,要儿女绕膝。

他还年轻。

胡县令屏退大夫和看守的衙差,打开温光启的手,然后用靴子踩在他右手背上狠狠碾压,恶声道:“咬人的狗怎么能放了?若你只是偷了莲姨娘杀了你姑母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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