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幼鸟,自然不知道他妈妈经历了怎么样一番心里挣扎。

他在梦里追着甜甜的花蜜吃,就是那花蜜长了腿,一直在往前跑,他最后就啃了几口,目送着那花蜜离他越来越远他吃不到了,直接气醒。

兽皮小被子下的幼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头顶稀疏毛发直愣愣的竖着,俨然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幼鸟呆呆坐了一会儿,梦里的内容逐渐想不起来了,鸟崽崽身上支棱的毛慢慢落了下去。

天色昏暗下来,太阳西斜,逐渐安静下来。

没有光和蜡烛,照明的火把都需要制作好久,所以沿河流域的大家作息时间都很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古树下面。

这里临时搭建了一个石头房子。

被抓壮丁的小红在石头房子外面烧火煮药,淡淡的烟气和药香弥散在空气里,姑获鸟在旁边看着猫头鹰给她的石块记录,指挥着小红放药材的顺序。

她还不知道自家崽崽已经醒了。

幼鸟从小兽皮被下面翻出来,他胆子很大,生物的本能让他开始巡视领地。

鸟崽崽嗅了嗅周围,闻到了这里熟悉的姑获鸟气味——那个这两天一直可以闻见的气味。于是可神气地在这里到处走,小翅膀呼扇着给自己一个助力。

鸟巢里也铺了兽皮,因为原本的鸟巢是由柔软的草絮和树枝筑成的,幼鸟整个身体只有大拇指的长度,很容易被草絮和树枝之间的缝隙卡住。

但是显然,即便是铺上了兽皮,他巡视领地的过程还是十分艰难。

兽皮的毛发太长了,幼鸟两根纤细的爪子被绊的踉踉跄跄。

他每被绊脚一次,就停下来踹两脚,最终在一个下坡的位置没控制住身体,啪叽一下脸着地,往前滑了一掌的距离。

“……叽。”

鸟喙卡在了兽皮里。

幼鸟努力挣扎了许久,才把自己的脸拔出来,翅膀无意间摸到了后背。

鸟崽动作一顿。

他犹犹豫豫试探的又摸了一下后背,那一小块被姑获鸟不小心顺毛顺秃了的地方,摸起来格外明显。

宁刃脑海晴天霹雳。

没毛了!

被削减的心智给了他一个反馈等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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