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这一言,声线平直,并未带有太多的情绪,嘲讽是无的,调侃笑意也是无的,却凭空激起满场喧嚣!

如烈火烹油,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有这么多漏洞,匈奴为什么不用?”

“这几处要怎么下毒?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城门口那处正是我平日驻守的地方,恨不得每一片砖瓦都刻在脑子里,那儿又没有水源,又没有吃食,绝对不可能!”

在震天喧嚣声中,只有最前方稍微镇定些,但是也难免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顾璋标记出来的几处看,显然是在努力思索,这里还会有什么可乘之机。

当然也不是全部都镇定,有些脾气火爆、性子刚烈的当即面色大变地怒骂起来。

当然不是骂顾璋,而是骂匈奴,再没有谁比军中这几位将领,更能明白顾璋如何思维奇巧,智多近妖。

顾璋满意。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

顾璋也不急,也不去镇压管束什么,只是以方才的音量,不疾不徐地开始讲解做标记的第一处。

他声音原本不小,但是在巨大的嘈杂中,就不值一提了。

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信,但是人却不曾离去,更没有别的出格行为,潜意识已经帮所有人做了选择——顾璋即使口出狂言,也未必不能做到。

在顾璋开口之后,不到两秒,喧声震天的校场,声音飞快变小,顾璋一句话还没说完,最后一丝嘈杂的声音也无。

每个人都目光炯炯、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木板,有的正襟危坐,有的脖子往前探出,全部的注意力都投于此道,似乎在说“我可要好好听听,怎么可能有这种离谱的事情!”

顾璋见状,认真地开始恐吓,不,讲解起来。

他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恐吓人呢?

顾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也不先说具体漏洞在哪里,而是从“若我是匈奴,要如何准备”开始讲起,譬如最基础的夜行衣、攀城钩、点多少人马,然后又一点点地讲如何行动,从哪里进,又从哪里当突破口,又如何避开阻碍。

没错,甚至连被起夜之人意外撞见,这种情节都有!

这种酷似说书先生的法子,领着他们站在匈奴视角,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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