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起了雪。

房如雪宣布下课转身走出教室,屋内就传来一片跺脚说话的声音。

“房典织。”

房如雪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叫自己,回头发现原来是施剑秋。施剑秋穿着蓝布棉袄,收拾得干净又整齐。

“剑秋,你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吗?”房如雪的目光落在施剑秋手中的书册上。她教授的这个学堂中就数施剑秋最为求知若渴。

施剑秋将书册恭恭敬敬双手奉给房如雪,道:“房典织,这本我已经抄完了。我……我能不能看看下册啊?”

房如雪接过书册,笑道:“你随我回宿舍去拿下册。”

“是,房典织。”施剑秋声音中的羞怯变成轻快,跟在房如雪的身后。

黑瓦上落了薄薄一层的雪,院内的树木唯有松柏竹依然挂着绿叶,但松柏的针叶是历经风霜的苍翠,就像一名坚守沙场的宿将。

竹叶则是看似鲜嫩实则略显干涩的黄绿,仿佛犹如身处绝境仍然倔强不屈的年轻人。

一股冷香袭来,施剑秋轻嗅着鼻子,抬头看见远处一株枝干虬曲的老树,嫩黄色的梅花绽满了枝头。

“好香啊!”施剑秋情不自禁地说道。

两人转过厂房,施剑秋眼尖地看见一朵朵红色的花朵顶着薄雪悄然怒放,红花娇艳,叶片肥厚青翠。

“这是什么花开得这么漂亮。”施剑秋好奇地赞道。

“山茶花。”房如雪看了眼花坛内一株株盛开的花朵,解释道。

房如雪开了宿舍门,将手中的书册放到架子上,换出一册书,又从架子上的木盒里抓了一把糖,将书和糖一起塞到施剑秋的怀里。

施剑秋推辞不得,直接接下,连声道谢。

房如雪让施剑秋坐在身边,侧过头问她:“你有什么不懂的吗?”

房如雪生得白皙明净,水蛇腰,削肩膀,眼睛里似乎总是沉淀着一粒哀愁,人温温柔柔不太爱笑,即使笑起来也是淡淡的,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但施剑秋不怕她,她从小就对情感感知敏锐,知道房典织心性好,也乐意帮助人。施剑秋闻言,就说出自己看书时的疑惑。

房如雪侧耳聆听,一一解答。

施剑秋取出腰间挂的炭笔,又出口袋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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