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衡玉笃定且真挚的承诺,婉竹却只敢信上一半。

上一回她蠢笨的轻信还历历在目,如今重来一回,她不愿意让自己再陷入到那等被动的局面。

与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齐衡玉身上,不如靠着自己的本事撕下杜丹萝的一层皮来。

这一夜,婉竹没有让奶娘抱着如清安睡,而是自个儿抱着女儿睡了一整夜,因如清正是活泼爱动的时候,齐衡玉一夜里被她闹醒了数十次,直至天明时才堪堪入睡。

晨起后,齐衡玉眼下晕着两团青紫,换上了一身朱紫色的对襟长衫后便离开了碧桐院。

他一走,婉竹便也不必再扮演柔弱无依的菟丝花,只让容碧拣了几叠没用过的早膳饭店送去给了唐嬷嬷,并道:“这两日如清闹得厉害,多亏嬷嬷悉心照料着。”

容碧把碗碟都递给了芦秀,回身见婉竹正着一席烟粉色罗衫裙,外里罩着薄薄的一层小袄,鬓发松松散散地挽在耳角,身子正巧笼在曜目的日光之下。

她一时看晃了眼,等凑到婉竹身前之后才觑见了她眉宇间凝着的忧愁,当即便慨叹一声说道:“姨娘从朱鎏堂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有什么心事能否说给奴婢听一听,奴婢虽是个蠢笨的人,却也想为姨娘排忧解难。”

婉竹听了容碧的这一番话,才意识到她心里有多么的惴惴不安,就好似她早已预料到。杜丹萝不会就此收手,她还会再想别的法子夺走如清一般。

“只要我一日是妾,一日就只能被她死死的压在身下吗?”婉竹自言自语般问道。

这话容碧却是答不上来,只能在一旁安慰着婉竹道:“如今没有齐老太太强压着姨娘把如清小姐送去松柏院,这事兴许还有转机,姨娘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大太太已经回府了,有她为您做主您还担心什么?”

婉竹不会寄希望于齐衡玉,便更加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

正如朱嬷嬷所说的一般,把如清送去松柏院,对她的身份以及将来的亲事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朱嬷嬷这般认为,齐老太太也做此想,谁能确保李氏不会与她们两个抱着同样的想法?

她想要护住如清,就要自己想法子才是。

所以婉竹坐在梨花木团凳上思索了良久,眼瞧着天边日头爬上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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