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玉留在碧桐院正屋里陪伴着熟睡的婉竹,邓嬷嬷则借着这点婉竹睡下的空闲回了一趟后街的葫芦巷,替红喜和采月料理了些大婚前的琐碎小事。

只耽误了半日的功夫,她便辞别了红喜,欲赶回齐国公府。因记挂着连日胃口不佳的婉竹,她还取了一瓮事先腌好的咸菜,给守着二门的婆子们塞了点银钱,便兴高采烈地要往碧桐院走去。

从二门到碧桐院必定要绕过两条抄手游廊,再越过那光秃秃的梅林,走上一刻钟便能瞧见坐落在东南侧的碧桐院。

邓嬷嬷方才走了两步,提着脚穿过了一重垂花门,却被杜嬷嬷与她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仆妇们堵了个正着,她们正站在烈日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仿佛已笃定邓嬷嬷必然会经过此处一般。

“邓嬷嬷可让我们好等。”杜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上前亲亲热热地攀住了邓嬷嬷的胳膊,使了极大的力气让她无法挣脱。

邓嬷嬷心中顿觉不妙,正欲寻个由头推辞离去时,杜嬷嬷与那几个仆妇们已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她的身子,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去了通往松柏院的路上。

*

婉竹醒来时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影影绰绰的帘帐后,遮挡住了支摘窗外大半日光的齐衡玉,屋内帘风浮动,他端坐在临窗大炕上的身影像巍峨挺立的山峦,此时正津津有味地捧读着手里的诗书。

她不过撑起皓腕拂了拂床帐,如此细微的动作却让齐衡玉放下了诗书,走到床榻边,含笑着与婉竹四目相望道:“睡了一个多时辰,可觉得饿了?”

今日他的视线与平日里无异,一样是如此灼烫、炙热的目光,让婉竹微波无澜的杏眸中掠过几分不自在,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般问道:“爷今日不去寻康平王吗?”

孕中之人最忌劳神劳思,婉竹更是懒怠着在齐衡玉面前装模作样、虚与委蛇,只巴不得他多去康平王那儿对弈、饮酒,而不是时时刻刻伴在她左右。

齐衡玉不知晓婉竹心内的翻涌着的思绪,只撩开帘帐将她仍显清薄的身子扶了起来,并道:“我让厨娘多做了些你爱吃的菜肴,那炙烤鹿腿上也淋了青梅酱。”

婉竹近日格外爱吃酸物,非但是丫鬟记住了她的喜好,连齐衡玉也将这些小事牢牢记在了心间。

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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