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如清的痛呼声前,婉竹已被痛意折磨的神魂皆荡,一方面她能清晰地听到齐衡玉悲切的挽留声,一方面又无力抵抗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意。

痛到极致,只催生了几分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癫狂念头,她无力左右自己的躯体,只能被迫承受这一波波的痛意。

齐衡玉仿佛也被人夺去了心魄,再顾不得往日里的体面,只能一遍遍地呼喊着婉竹的名字,放声祈求她不要离开。

而齐老太太也被这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心思繁重不已,她抬眸望向罗汉榻渐渐失去生气的婉竹,压低了声音对鲁太医说:“若是剖开肚子,孩子能否活下来?”

话音一落,鲁太医便抑不住心内的胆寒,沉吟半晌之后叹息般地说道:“若是要剖腹,孩子有五分可活,大人就没有半分活头了。”

他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让沉浸在悲伤里的齐衡玉听清。

齐老太太与李氏面露一刻不忍,尚在沉思着该如何处置婉竹的时候,如清便偷偷溜进了正屋,以她格外矮小的身躯去直面大人们的世界。

她不懂身份地位的差别,也不知晓在世家大族里的血脉有多重要,她只是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娘亲,只是想依偎自己的娘亲怀里。

如清趴在罗汉榻旁放声大哭,凄厉的哭喊声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里的婉竹唤了回来。

纵然她已被痛意折磨的视线模糊,几乎看不清女儿的面容,可她还是尽力去试图伸手触摸女儿,想要给孤苦无依的女儿一点慰藉。

内寝之中,所有人都在担忧着婉竹或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她难产而死,齐衡玉或许为了她伤心一段时日,可日久天长地自然也能慢慢将她忘却。

李氏与齐老太太自不必说。

只有她的如清,若是她一朝难产死去,如清便是没了生母的孤女,将来只能一人在这偌大的宅院里挣扎求生。

纵然是为了如清,她也不能就这样悲惨地死去。

绝境之中,婉竹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了些气力,便生生地忍住了这股痛意,循着稳婆们教她的运气舒气,咬着牙继续往下使劲。

稳婆们也惊喜地唤来了鲁太医,道:“姨娘的血止住了。”

鲁太医立时把剖腹一说抛之脑后,让关嬷嬷再给婉竹灌下半杯参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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