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衡玉与婉竹凝望的时时刻刻里,丫鬟婆子们都趋利避害地逃出了这逼仄无比的正屋,连容碧也与年龄最小的芦秀抢起了洒扫的活计,并不敢往正屋门前凑去。

齐衡玉一而再再而三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各种情绪如惊涛骇浪般向他袭来,让他在刹那间难以从唇齿间挤出半个字来。

好半晌,他才讷然地问:“你是在怪我?”

纵然婉竹的这一番话已经过了婉言和修饰,可聪慧的齐衡玉还是听出了婉竹的言外之意——她在怨他,怨他为了她与那些贵妇小姐们起了争执,怨他将她带至风口浪尖。

可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心上人而已。若是连婉竹受人欺.辱他都能眼睁睁地瞧着而不发作一通,又怎么配提及“爱她”这二字。

齐衡玉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所以在此刻迎面着婉竹怒火的时候,他会这般狼狈和无措,甚至话语里染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样身份对换的场景,关嬷嬷、张嬷嬷两人已然是屡见不鲜,她们早瞧明白了世子爷对姨娘的一片真心,也明白情爱之事里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当即便垂下首装聋作哑了起来。

婉竹听着齐衡玉的问话声,心头只掠过了一刻的讶异,而后便轻声答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不。”齐衡玉冷声打断了婉竹的话语,一双蹿着火星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她不放,语气愈发阴寒冷厉,只在一个来回间就又恢复成了那个清贵薄冷的齐小公爷。

“你就是在怪我。”

婉竹却是无力去劝哄着齐衡玉,此刻她只沉浸在要与女儿分别的伤心之中,并不在意齐衡玉的异样,只随口敷衍道:“爷若是一定要这样想妾身,妾身也没有法子。”

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道,都是齐衡玉太过冲动易怒的缘由。齐老太太、齐国公和李氏三位主子下了决定要让她去家庙里清修,又岂是齐衡玉可轻易更改的决定?

他若是这般怒意汹汹地冲去朱鎏堂,为了她与齐老太太争辩一通,只怕是愈发要坐实了她狐媚子的名声,将来在齐国公府内只会愈发举步维艰。

这时,婉竹只觉得格外心力交瘁,说完这一番敷衍的话语后,便扶着腰坐回了扶手椅里,不再去瞧齐衡玉阴晦不明的脸色。

齐衡玉再没想到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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