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垣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在她蹲下前,他叫住了她:“起来。”

苏贵嫔情绪淡了许多,不再脸上带笑,而是又和平日中一般清冷。

谈垣初仿若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冲云姒招了招手,云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苏贵嫔一眼,略有点迟疑,半晌才乖顺地走近。

等人走近后,谈垣初抬手轻碰她额头,察觉到点凉意,他语气冷淡道:

“病才好就出来吹冷风,是想再躺半个月?”

看似责怪,但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真实用意。

云姒握住红梅枝,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她只是恹恹地耷拉下眸眼,低眉顺眼:“奴婢没事。”

苏贵嫔见云姒出现后,皇上的注意力都跑到云姒身上了,颇有点烦躁,云姒能有什么事?

吹冷风?

苏贵嫔扫了一眼云姒身上的鹤氅。

去年南爻进贡的毛皮子,皇上让人给慈宁宫送了点,剩余的都在皇上私库中,苏贵嫔没想到如今会在云姒身上看见,都说她近来得皇上看重,却不曾得过皇上这般赏赐。

且不瞧瞧,云姒被宠惯得有一点奴才样么?

苏贵嫔心底腹诽不断,她不着痕迹地攥了攥手帕,在宫廷的这段时间,到底是让她长了点记性,没有生恼,她抬眼,颇清冷道:“这段时间没见到云姒姑娘,我还觉得好奇,原来是病了,现在病好了么?”

云姒冲苏贵嫔服身:“劳苏贵嫔记挂,奴婢已经无碍。”

苏贵嫔被她噎住,真会给自己脸上添金,谁记挂她了?

谈垣初若无其事地看向云姒,见她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心底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不高兴了。

但她不高兴什么?

因为他陪苏贵嫔赏梅?

谈垣初心底冷呵一声,不由得想起月前——

彼时,云姒才病了一两日,风寒来得凶猛,她睡都睡得不踏实,脸颊透着病态的嫣红,烧得浑身滚烫,趴在床上难受得一直哼哼唧唧。

太医开了药,但总不见效果。

谈垣初去看她,她趴在他怀中,攥着他的衣袖,眼泪扑棱棱地掉,时不时喊他一声。

她爱哭,却常是床榻上才会哭,其中分情绪是真,七分情绪都是在骗他,唯独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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