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冷寒,风吹竹林作响,传来几声抑涩鸟鸣。

和宜殿一片冷清死寂,宫人行走间没有一点声响,生怕吵醒殿内熟睡的人,但再谨慎,殿内的人总有醒的时候。

是夜,树影婆娑,奄奄一息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殿内倏然传来一道含恨怨忿声,吓得宫人都缩了缩肩膀,恨不得能够当个隐形人。

所有人都能躲一时清净,唯独云姒不行,她是如今和宜殿名义上唯一一位殿内伺候的宫人,卢才人醒了,她必须进去伺候。

往日成天想要进内殿伺候的秋玲都是一脸为难地守在殿外。

殿内,只有卢才人和云姒,云姒跪在地上,她身边是一堆破碎的杯子残片,云姒浑身僵硬,卢才人情绪不稳,适才的杯子险些砸在她脸上。

险之又险,她不着痕迹地避了开。

卢才人却是没消停,她一恢复意识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有孕四月后,腹部就隆起幅度,让她翻身都得小心翼翼,而她一睁眼就觉得腹部轻快许多,只是浑身不断传来隐晦的疼痛。

卢才人脸都是白的,在听见云姒说她小产后,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叫了一声,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挥落掉地。

但不管做什么,都止不住她心底的情绪,卢才人哭得很凶,拼命摇头:

“不可能!你骗我!我怎么可能小产?!”

她都这么小心了,每日都被困在这狗屁殿内,足不出户,就是盼着腹中胎儿能够平安落地,现在却告诉她,她小产了,先前的一番苦楚全部白受了?

卢才人接受不了。

她哭,她闹,都无济于事,和宜殿内一片狼藉。

云姒跪在地上,再小心也挡不住卢才人这般疯狂,软枕扑头盖面地砸过来,她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不敢再躲,卢才人如今情绪不稳,任何举动都可能刺激到她的神经。

小融子听见里面的动静,额头紧锁,偏偏姐姐进去前,特意嘱咐过他不许他进去。

余光忽然瞥见有人影钻了进去,小融子一愣,皱眉扭头,是陆淞进了殿内。

和宜殿的人都清楚,自陆淞来了和宜殿,就很得卢才人看重,见他进去,小融子没再耽误,也立即转身进殿。

殿内,陆淞一进来,就见卢才人拿着玉如意往下砸,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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