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在看钱玄祖。

钱玄祖却没看她。

自从回到玄之观后,他就搬到了丹房,一边亲自看守她,一边炼丹。

这两天,人根本没轻易离开过丹房半步。

炉火将整间丹房照耀得如同白昼。

经过炉火加热之后的鼎炉内散发出一阵阵腥臭难言的味道。

这些味道厚重得令人几乎窒息。黑老大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丹炉,眉眼十分凝重。

他没空管她,夏连翘也得以喘口气,被吊在房梁上看他炼丹。

这个味道和钱玄祖那神神叨叨,凝重的表情,让夏连翘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紧抿着皲裂的唇瓣,留意着丹炉内缓缓上浮的黑色雾气,透过扭动的雾气,夏连翘似乎看到一张张痛苦的人脸。

钱玄祖时不时地走到柜前,或是取走十几罐人肠,或是取走几罐人心、人肝,人眼球,丢到鼎炉内。

这些人心或人肝有大有小,夏连翘估计着应该是从孕妇以及她们还没满月的婴儿中生剖下来的。

当然也有成年男子的人皮,人手。

每掷进去一点,丹炉的扭动的雾气就浓郁几分,耳边仿佛有男有女有婴儿痛苦的鬼啸嚎哭。

夏连翘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黑雾看,一点点分辨着这些雾气里的人脸。

她总觉得,这些雾气好像在痛苦地叫喊,在看她,在向她说什么。

夏连翘还要细看,眼前却一花。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黑雾撞翻鼎盖,冲天而起。雾气如攒动的火焰,火舌舔在屋顶,霎时间墙壁与房梁焦黑一片。

钱玄祖起指一点,又喷出一口长长的清气,黑雾这才一点点缓和下来,被鼎炉吸摄回去。

顶盖被盖得严严实实,夏连翘心里一紧,抬头去看钱玄祖的表情。

连日以来钱玄祖的表情都算不上多好看,但今天,他脸上却微微露出点儿喜悦与欣慰之色。

猛火转为文火,这颗“九天十地阴魂练魄丹”已几近成型了,此时正在丹炉内温养着。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

这妖修身受重伤,面露绝望与慌乱之色:“大王,有道士杀进来了!二当家不敌,陨了!”

说完这妖修便吐出一口鲜血,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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