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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廊下宽阔,檐外的大雨丝毫未减,还愈发大了。

就着坠地的轰砸雨声,方燃知抿嘴对着手机操作,再给两步之遥的客厅里的人打电话:“吴哥,你洗好了是吧我刚才给你订了对面的酒店,开车只需要三分钟。”

吴至道:“你没在家?旁边雨声那么大。在家你给我打电话聊天?话费多吗?我刚才叫你怎么没应声?怎么就突然让我去酒店了?我是你经纪人又不是你金主,你怕什么.”

幸好雨声掩盖了手机会漏音的弊端,方燃知捏紧手机,心道这时候别开玩笑了,是我金主回来了。

陆霁行站在他旁边,安静地听他讲电话,刚才被人扑着出来的急,大风斜刮迎面,西装外套沾了水,潮了。

大手握住方燃知胳膊,陆霁行将人拉到更近的地方,身体轻侧,那些斜飞的雨线溅出的水便再触及不到方燃知。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方燃知被问的解释不清,急得缩进陆霁行怀里,额头抵住他胸膛,寻求底气似的。

最后果然有了底气,支吾着说:“我爸回来了,他很凶,不喜欢外人。”

刚32岁的陆总喜提22岁的好大儿,很轻地挑了下眉梢。

还很凶,哪儿凶?

不过想起方燃知刚才慌不择路地关门,扑过来抱住他,偷情似的躲在拐角廊坊下,可比“爸爸”回来刺激多了。

吴至是公司安排给方燃知的经纪人,已经三四年了,知根知底,不然陆霁行一定开除他。

什么家都敢进。

把酒店信息发给吴至,别墅门响动,接着是车子引擎声,路虎顺着来时的路出了别墅外门。

方燃知松了口气。

陆霁行垂眸看小情人:“他说要住在这儿的?”

方燃知又重新提起那口气,仰脸看陆霁行。

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人面前完全不够用,下巴尖戳在西装对襟更显得娇小示好:“先生,你好高啊。”

陆霁行抬手,似乎想捏他后颈,最后察觉手有些潮,被雨水溅得湿凉,又放下了:“转移什么话题。”

“先回去,别感冒了。”

五分钟后到达对面酒店,吴至还甚是茫然,不理解为什么半小时前,方燃知说大雨开车不安全,半小时后就能把他“赶”出家门。

想不通,原来男人这么善变吗?临下车时,吴至又忽而嘶气惊疑:“不对啊,燃知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吗,哪来的爸爸?”

而且他刚才开车出来,总觉得背后冷飕飕,像被谁紧盯,再等着暗杀他。

*

玄关最里面的鞋柜放着比方燃知大了好几码的拖鞋,陆霁行拿出来弯腰换上。

方燃知先去倒热水,满心都是见到陆霁行的开心,不小心忘我了。

回身看见陆霁行换鞋,深觉自己这个情人做的很不合格,竟然不面面俱到地照顾金主,眼睛里的亮却分毫未褪,赶忙返跑回去,找补道:“我正要回来给您拿的。”

陆霁行无奈,道:“我又不是残废,拖鞋都不会穿。”

鞋子藏的严实,陆霁行能用到的私人物品也都收起来了,就算有外人来,也看不出这里有第二个人住的痕迹。

盛着热水的杯子是深蓝色的姆明马克杯,平日不怎么用,清洗过后拿出来,和旁边的浅蓝色马克杯同款。

“先生,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啊,航班不是说取消了吗?”方燃知捧着深蓝色的杯子,递给陆霁行。

“嗯,东城是暴雨,飞机飞不了,”陆霁行摸了摸方燃知的手,有点凉,就没接杯子,推给他暖手,“我坐高铁回来的。”

从东城回来,飞机需要一个半小时,高铁就得三四个小时。

到高铁站要司机去接,再自己开车到紫荆小区,也需要半小时吧。

方燃知不解:“你消失四五个小时,张特助都没发现吗?”

看来是给张程打过电话,肯定没给自己打,陆霁行说:“确实,做特助太不合格,拿工资不办事,明天开除他。”

“啊?别啊,”方燃知没想到祸从口出,忙追加道,“我刚才没说话,先生,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怎么这么不经逗,陆霁行笑了声。

合作时几天的谈判,忙完又赶高铁,饶是将工作当家常便饭的陆总也有些疲惫,不过在高铁上他睡了三小时,精神还不错。

“这次合作比较繁琐,大家都累了,酒店我让助理多订了两天,他们可以放松。”陆霁行把外套脱下来,领带扯松,那股压迫的生息消散不少,“我自己就先回来了。”

热水不烫了,方燃知牵住陆霁行的手,把杯子塞给他:“先生,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饭吧。”

方燃知喜欢玩数独,能聚精会神,也很喜欢给陆霁行做东西吃,满足又惬意。

陆霁行:“你吃过了吗?”

在Whitehyacinths主要是和大家认脸,酒多,能垫肚子的食物少。方燃知不怎么会喝酒,陆霁行也不让他喝,特别是在聚餐或宴会场合。

方燃知道:“没有呢。我下两碗面吧。”

陆霁行:“好。”末了又追问,“用我打下手吗?”

方燃知朝厨房奔去,尾音上扬着:“不用。”

没工作时,方燃知都是住在这里,陆霁行不忙了常过来,冰箱中没缺过主食材,如果缺了也会有阿姨过来添。

半开放式厨房让方燃知忙活的身影裸现,侧脸线条流畅,睫羽在下眼睑投下小片阴影,水在锅中煮着,声音不算大,影响不了人的心神。

陆霁行坐在客厅,食中两指支颐,目不转睛地盯着方燃知。

似有所觉,方燃知小心地侧首偷觑,没发现陆霁行看他,也不觉失落,反正先生已经在他身边了。

陆霁行将方才偷情,回屋顺便从车中拿下来的东西拆开,新手机还没开机。

在高铁上他休息了,便没捯饬。给同型号的手机插卡,登录账号,恢复备份,时间略长,但陆霁行向来有耐心。

先登录的就是微信,置顶有未读消息,是方燃知12:21分问他今天回不回来的消息。

除此之外,再没第二句。

给张程打电话,都不愿意再多问他几句。

微信上还有傅文的消息,及未接来电,陆霁行没看。

“只只。”陆霁行起身,踱到厨房,高大身影几乎遮住了整扇门。

方燃知正在往面碗里卧金黄的荷包蛋,闻声回头,卧蚕都因眼睛的弯起显现,他喜欢陆霁行这么亲昵的喊他:“嗯?”

陆霁行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临到开口又静默,转题:“面好了吗?”

方燃知浅笑:“好啦。”

洗手进餐。

亚罗斯液晶电视开着,附着外面的雨声,放一部温情脉脉的电影,和喜欢的人并肩坐在羊绒地毯上,吃着同样的面,方燃知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冒热泡泡。

“先生,今天天气不好,吴哥回去要很久,”方燃知把面条挑起一点,又压下去,“我怕不安全,才说让他住这儿的。”

平常除了陆霁行,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来。他在解释。

陆霁行应:“我知道。”

电影进度条在前行,方燃知的心情还停留在雀跃的原地,不过此时有些想倒退的趋势。他看见陆霁行左腕上带了块腕表,表盘与之前的风格不同。

这块很精致,做工巧细,内盘雕花琐复,玫金的表带圈住陆霁行的腕,很好看,但并不怎么合适。

陆霁行手大,腕背的筋线分明,带大表盘会更瞩目,也更符合他的气质。

可这块手表的表盘略小,就像是手下人办事不力,买了不合适的手表,也像是有人打算送礼物,又不知具体尺寸,最后果然买小了。

陆霁行明知不合适,却还是戴在了腕上。

这是一块昂贵的手表,方燃知不知道牌名,大概率买不起。

所以,这是陆霁行喜欢的那个男生送的吗?

缠在筷尖上的面条渐凉,方燃知脑子抽了,做了陆霁行两年半的地下合约情人,竟然想前进试探:“先生,如果以后我带自己的圈内朋友回家.做客,你会介意吗?”

竹制的筷柄磕在碗沿,陆霁行侧眸凝视方燃知,后者握紧筷子,大气不敢出,已经在隐隐后悔自己话多。

他们这种关系,保持那么长时间的身体交易已是奢侈,陆霁行对他很好,什么都能给他。

除了感情。

怕被怪罪,方燃知垂眼,想把话往回收:“先生,我.”

“不介意。”半晌,陆霁行说,“你理应有自己的朋友。”

“噢。”方燃知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自己的面,雀跃熄灭,觉得自己真丢脸。

陆霁行等他吃完,拿过他的碗去厨房洗。

方燃知脊背靠在沙发沿,撇嘴看陆霁行的背影,那道并不合适的腕表又好看又刺目,他丧气地咕哝:“怎么能不介意呢,你应该介意。”

收拾完楼下,二人上楼,陆霁行先去洗澡,方燃知没跟着一起,怕自己走不出浴室,那种事还是从床上开始比较能抗住。

浴室里水声潺潺,方燃知拿出套不怎么正经的睡衣,对着面前的三角内.裤及平角内.裤纠结发愁。

穿哪个啊?

三角会更有情.趣,但是

最后还是选了平角,三角实在过于羞耻,他怕把腿夹得不敢打开。

“啪嗒。”

浴室门一响,方燃知被吓得哆嗦,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贴身衣服团起来,往身后藏。

“怎么了?”陆霁行擦着头发出来,用句疑惑,语气却明知故问。虽说他什么都没看见,确实不知道方燃知在藏什么。

“没有,我去洗漱。”方燃知快答,蹭着床沿往浴室挪,陆霁行连他今晚要穿什么睡衣都没瞧清。

约二十分钟后,方燃知打开门,看见陆霁行靠在床头,一条长腿放松伸直,另一条腿便屈起架住留在这里的备用电脑,应该是在处理邮件。

听到动静,陆霁行抬眸,敲键盘的指端停顿。

薄纱般的白色睡衣垂遮住方燃知的大腿,细白的腿无其他遮挡,腰腹肌理线条若隐若现,明明穿了衣服,却什么都没掩住。

黑色的平角被白纱中和,黑得不浓郁,白得不纯粹,非常碍眼。

撕了就好了。

可小朋友好多次都哭着说他太凶,还说别撕他衣服,陆霁行音哑了,吐字却装得厉害:“你先睡。”

刚走到床边的方燃知眼神懵懂,脱口:“不做吗?”

喉结突然干涩得滞疼,陆霁行耍心机,故意逼人多说点,继续装:“你想做吗?”

问题倏地转到自己这里,方燃知被问住,有点难堪,好像他有多饥渴难求,垂首闷声:“我不想。”

“扑通——”

膝盖骤然跪点床面,后腰靠坐在陆霁行屈起的膝弯处,方燃知眼前震荡,整个人彻底跌倒之前,忙抓住陆霁行胸前的衣服。

电脑还亮着,七歪八扭地倒在床的另一边,幸好没摔地上。

“先生.”方燃知被迫面对面跨坐,衣服都皱了,指节不自主地收紧。

陆霁行食指弯曲,端起方燃知的下巴,道:“你都这样问我了,不想也得想。”

作者有话要说

陆霁行:我这样的“老男人”可经不住刺激。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推下基友的预收,《O装A上将他总是在现场[穿书]》by笑迟情,咕咕坑品良好,大约年底开文~

文案:【高冷性冷淡严谨上将老师受vs伪装成完美太子的叛逆学生攻】

程朗,穿书局高能部工作人员,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性冷淡),把小受扔到什么普雷都有的文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偶然,他被人反锁进了一本海棠都要标高凰的ABO文里,成为了文中有名的冰山上将。幸好,他不是主角,他只是个……围观群众。

总能精准地出现在普雷现场,或者门外或者窗边或者厕所隔间,他就是——“外面有人!”所说的那个人。

程朗:“问题不大。”

不过是隔着屏幕围观和现场围观的区别。

不料。

他刚穿过来,本该隔音又防震的神级厕所门就被撞开了,一个高大帅气的Alpha把他按在了墙上。

程朗认得这个人,他是本文的男三,一个主角受都难攻略的优等Alpha,也是和原主向来不对付的太子学生。

why?

隔间是个发情的omega,而他穿越的工具人上将是个强大的alpha,一个alpha失控怎么会找他?

但是程朗还是小瞧了自己的工具属性,为了让帝国上将出现在Omega厕所这件事变得合理,他竟然真的是个伪装成A的O……

“帮帮我,我信息素失控了。”

后来。

每一次太子被人下药,他就像是被定位了一样,总是会被他从背景板里揪出来。

顶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脖子,程朗忍不住对那些致力于恢复海棠路线的路人甲乙丁说。

你们也别给他下药了,直接冲我来!

年轻太子撩起他的银色长发,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程老师,还有这种癖好?”

再后来。

太子对药都有抗药性了,程朗以为这件事终于可以到此为止了,却又一次被人按住。

“老师,我上瘾了。”

“我以为我身边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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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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