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炎炎夏日,让整个工坊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笼,一个个结实的蚕茧在热水中翻滚,滚滚水气让整个工坊连呼吸都像吞刀子。

将蚕茧抽丝,挂上旋转的纱锭,在飞转的滚轮中,滴溜溜旋转的蚕丝被集成一束,迅速地旋转起来。

站在水槽边的纱工们都是些的妇人,年龄有老有少,她们的衣服很少,有的甚至没有穿上衣服,只在脖颈上挂了一根毛巾,不时将脸上的汗水擦去,免得流入眼睛。

突然间,有个三十多岁的枯瘦妇人一阵晕眩,倒在了潮湿发霉的石板地上,痛苦地喘息着,像一条脱水的鱼。

周围的人飞快将她扶起,走了十余步,离开了那闷热得让人无法喘息的厂房,在房外的树荫下放着。

而这时,这棵大树下已经躺了七八个妇人。

她们稍微喘息了一下,却没有停留,而是又很快回到原来的工位,继续在其上煎熬。

机器旋转震动的轰隆声响在这蒸腾的热气中,像是无数钉子,直入脑门,女工的汗水顺着的眉梢滑落,中间有受不了的,便出去喘一口气,歇息一会,便又陆陆续续地回去。

如些挨到晚间,一身轻薄丝帛,头戴金饰的妇人拖着小车,挨个检查着的机器上的纱锭,每个足够的,便给出一个竹签。

“这可没有四十锭,”妇人尖锐的嗓音响起,指着的机器上的纱绽,“咱们工坊今年本就卖得不好,你们一个个的,还不好好干,若是咱家工坊办不下去了,我看你们一个个上哪里讨饭去!”

这时,旁边有人忍不住道:“李嫂子今日热病了,稍稍缓缓,便又上工,哪里没有好好干了?”

那妇人这才哼了一声:“做不了就别做,可别死在我机器上,行了行了,拿了签的,自己去后边结工钱,我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工坊了,这可不是十年前,到处都有招工,你们自个小心些。”

……

在这工坊之外,贺欢带着的两个小狗,还有阿萧坐在酒楼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工坊:“这个是精纱坊,有六十七位女工,每人每天工钱是二十文,每人需要照顾四十个纱锭,全年无休,计量算酬。”

萧君泽算了算:“如今的纱锭是十文一锭,他们每天能做四百文的纱,不算少了。”

“也不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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