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诞对萧君泽的话将信将疑,随后,他便命淮北大营将司徒冯诞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让人快马送去了对岸正在向长江而去的大军主力。

一天之后,有铁骑快马将消息传了回来。

皇帝拓拔宏正在朝歌城,但没有被围困,正准备整肃大军,继续南下,听到这消息,欣喜不能自已,准备带着近卫脱离大军,独自回来见他。

“看来君泽也有失算的时候,这次你只猜对了一半。”冯诞看完信,心中略微一松,将信给了少年。

萧君泽看完信上那皇帝亲笔的狂喜乱舞的语气,在一边笑出声来:“这理由,真不愧是皇帝!”

冯诞无奈道:“君泽啊,何必如此乐祸,陛下他就不能真的幸喜若狂,思念成疾,不惧敌国大军,甘冒风险,一心想要回来见我么?”

萧君泽轻笑道:“大约是吧?”

“陛下他,是情深之人,但他也是人君,”冯诞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君泽,你还小,不懂这情爱之心,本就不应是世间最重,他是人君,更不应将爱恋之事,凌驾于国家大计之上。”

萧君泽略作思考,也不得不承认冯诞说得有理,爱美人胜过江山,固然是让人羡慕的深情,但帝王若真是如此,大概率江山美人都没了。

因此,就算他们都清楚,那位皇帝真要如此爱的不舍,又怎么会在他临死时,一心南下?再多等上一天两天,冯诞也是会咽气的。那时钟离久攻不下,朝臣皆在苦劝退兵,皇帝可没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冯诞也未生出一丝怨怼之心。

“话是如此,但若看不清局面,将自己的颜面凌驾于国家大计之上,也不是什么好事。”萧君泽道。

冯诞抽回给他看的书信,叹息道:“陛下,这次已经得到教训了。”

“知事不可再犯,那才叫教训,”萧君泽笑道,“他这叫被人打脸了,疼是疼了,却是一点也未学乖,过上两年,必然还是要卷土重来。”

“君泽啊,”冯诞无奈道,“人无完人,陛下愿锐意进取,总要胜过那些大兴土木的享乐之君。”

“也算有道理。”萧君泽点头,随即又有些可惜地道,“他这一次回来得,有些晚了,你还是速去信劝阻,让他及时回归大军营中,否则,怕是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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