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唤轻柔如风,声音很轻,却听得陆重雪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时南絮是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所以虽然她这声呼唤轻,但是陆重雪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入了耳中。

长乐?

这两个字有如一声惊雷,在陆重雪耳边炸开。

陆重雪怔怔地低声跟着时南絮再念了一遍了这两个字,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将怀中的人直接按在了锦缎之上,温热的指尖穿过她绸缎般的青丝。

外表依旧温润如玉,但漆黑的眼眸中已经酝酿起了风暴。

他的嗓音冷了下来,宛如数九寒冬落在檐上的细雪。

陆重雪就这般耐心地按住了时南絮,眉眼间已隐隐有阴沉之色,开口却极耐心地诱哄着时南絮回答他,“絮絮告诉我长乐是谁好不好?”

意识朦胧间,时南絮睁开一双泪眼,看着那双温润的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不太明白他这个问题。

长乐不就是他吗?

茫然无措的少女许是听出了他话底下的怒气,有些不明所以,却贪他身上的暖意,眼尾湿红地凑过去,冰凉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轻轻地在陆重雪的唇角咬了一下,然后轻声絮语地告诉他,“长乐就是你啊。”

陆重雪闻言一怔,手上却下意识地搂住了她,防止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睡过去的人摔下去。

长乐就是他?

这话着实说的是没头没脑,他自幼长大,从未有人唤过他长乐。

额间又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

可正是这点疼,能让陆重雪清晰地感觉到浑身血都凉了下来的他还活着。

揽于时南絮腰后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收紧,就连指节都泛着白,但过了一会,又缓缓松开。

造成这般境况的罪魁祸首却已经安然睡着了,陆重雪瞧着她怕凉而微微瑟缩的肩头,将怀中人安放在了榻上。

陆重雪垂眸看了好半晌少女恬静柔和的睡颜,忽而俯身靠近了她,埋首于她的肩窝处。

方才时南絮黏黏糊糊地在陆重雪的身上窝了许久,现下身上浸染的都是陆重雪身上的冷香,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就像她里里外外都是属于他的气息,这夹杂着她身上甜味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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