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烛火下,江慕寒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却是看得人心头瘆得慌。

四喜只看了一眼就垂首,不敢再和江慕寒对视多上一刻,熟稔地笑着说道:“督主与长乐公子是孪生兄弟,定然是相像的,只是奴才看来,还是督主要生得好看俊朗些。”

宫里头的哪个人能说出不好听的话,为了苟活于世,便是再违心的话也得说出口,更何况四喜不觉得自己夸赞督主是违心之言。

如若说不像,那督主这般仔细地照着兄长的模样去打扮可不就是白费了功夫。

可四喜下意识地觉着,自己如果说了相像的话,恐怕督主心中也不会愉悦到哪里去。

毕竟世上有何人会心甘情愿地去做另一个人的影子呢?更何况是督主这般看遍朝廷上下冷暖,阴鸷孤傲的性子。

江慕寒听了四喜这万分恳切的话语,一手放下了手中的衣摆,细细理好褶子,笑得竟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你倒是会说话。”

与长乐化去满身寒意,眉眼带着浅淡笑意看向时南絮时的样子,分毫不差。

乍一眼瞧去,就像是初春的枝上细雪飘落化开在清澈的湖面上。

四喜看得都愣了一瞬,差点恍惚间以为看到自己亲手送着离了京城的督主兄长又回来了。

“督主可是要离宫?”四喜颔首低眉地询问了一声。

江慕寒抬手取下了宫中匠人特意铸造好的藏腰软剑,寒光一闪便是隐没在了腰际的革带中,“嗯,自是要应兄长的托付,好好照顾嫂嫂不是?”

好好照顾四个字辗转于他唇齿间,倒像是情人耳鬓厮磨间的绵软细语,却叫人打了个冷颤。

“记得在夫人面前的说辞,若是漏了半点风声”江慕寒手持菱状镖在四喜滚圆的脑袋顶上点了点,“可清楚后果?”

言下之意,自然是会要了他脑袋。

吓得四喜抖了抖,向来笑起来如面团子的脸都煞白了几分,忙不迭应道:“是,督主。奴才记下了。”

不过是串通说辞演戏罢了,这些在皇宫里已是再常见不过的小手段了,四喜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做。

夜半时分长乐回来了。

屋子里的装潢雅致简单,还燃着浅淡药香。

耳畔传来了轻微的步履与地面摩挲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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